“行了,你这伤遇见我就是小菜一碟,注意别碰水,按时换药,别再动用武力,十天半个月的就好了。”
姜韫看了看自己腰间厚厚的纱布,一时有些无语。
“你不说小菜一碟?怎么还包这么严实?”
杜华睨了姜韫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那是遇见我了,你换个人试试?别说十天半个月,你躺上十年八载的都不见好,没准直接躺地里去了。”
“你偷着乐去吧,当时但凡剑再刺得深一点,我也救不回来。”
姜韫认命地躺在床上,听着杜华数落自己,也不辩解。
这个东西他没法让别人去取。
当年老侯爷走得突然,向来身体康健的老侯爷忽然就病了,这本就有些意外,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老侯爷这一病,竟然就要了他的命,竟再没好起来过。
等姜韫再次见到老侯爷的时候,已经是老侯爷的丧礼了。
大哥、二哥和老夫人哭得不能自已,姜韫心头的那一点点疑云也不得不散了去。
此后,姜誉承袭了爵位,可姜誉总是在姜韫面前试探,好像想要知道老侯爷是否给姜韫留下了什么东西。
姜韫听不懂,也没有,他手上多的只是自己姨娘留给自己丰富的嫁妆。
老侯爷除了总是给他看一些书,并没有别的什么财产留给他。
这次来漠北,还是姜韫从老侯爷留给他的一本书上寻到的端倪。
老侯爷在一本书的底页做了一个夹层,里面塞了一张极小极薄的纸,纸上留了一个地址和、一个人名。
姜韫来到漠北就是为了找纸上的这个人。
姜韫其实一直没有见到这个人,只因那人实在是隐藏得极好,纵使姜韫眼线遍布各地的人,也是颇费了一番波折。
到最后,姜韫还是靠猜的才知道那是传说中祖皇帝留下来的,可以守护镇国将军府的信物和遗诏。
东西藏得也极隐秘,好不容易要拿到手的时候,却出了岔子。
也不知消息是什么时候泄露的,竟引来另外两路人同时来争夺。
姜韫也是在这场正面冲突之中受的伤。
姜韫没想明白的是,其中一个黑衣人对自己处处下死手,招招都透着杀意。
按理说,另外一帮人也应该如此才对,可当姜韫身上被黑衣人刺中的时候,竟然是另外一伙人帮了自己一把。
姜韫侥幸捡回一条命,帮了他的人无意中露出手臂上的伤疤,姜韫稍稍愣了一瞬,也就是这一瞬,那人带着信物和遗诏急速撤退。
姜韫身边的暗卫想要去追,却被姜韫拦下,调转了矛头,拦住了伤他之人。
逃走的人似乎也有些意外,脚步略一停顿,才窜入夜色消失不见。
……
“少将军,这东西确定是真的吗?”
谢煜在烛火之中仔细端看着手中的漆黑如墨的玄铁印章,上面泛着威压的龙纹和虎形雕刻,无一不显示着这枚印章的不凡之处。
“这玄铁颜色深黑,隐隐透着红光,入手极为沉重,还可吸附普通生铁,此物极为难得,怕是难以作假。而且,这龙纹,不是普通人可以雕刻得出来的。”
谢煜努力回忆着祖父曾透露出的一点一滴。
他不是祖父定下来的下一任将军,别说自己的父亲勇猛睿智,就是自己这一辈,上面还有好几个哥哥。
当时年幼的谢煜还是个孩子,怎么轮也轮不到谢煜接过谢家的兵权重任。
可谁又料到,世事无常,谢家满门的将士短短时间便悉数埋骨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