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静默了一阵尤轻才意识到停车了,她慌忙按开安全带,程越已经替她拉开了车门。
“我送你进去。”
尤轻没有拒绝。
两人缓步走在小道上。
转过一个弯道时,尤轻侧头:“程医生,我想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
程越抬眼看着她。
几秒后淡声说道:“老师在六年前爬山时摔了一跤,身体就不大好了。五年前开始出现比较明显的认知功能减退,被确诊为阿尔兹海默症,现在大多数时间都已认不出师母。他们也已经住在疗养院三年了。”
尤轻不自觉抓紧了身侧的裙子。
“她什么时候来的?”
“上周天到的。”顿了会儿又接口,“在公司楼下等了三天。”
“她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
尤轻紧紧攥着裙子。
“她年纪大了只能坐高铁,我会送她回去的。”程越移开目光接了一句。
“你们买的几点的票?”
“9点。”
“我想跟你们一起。”
程越停住脚步看向她。
昏暗影绰的光线下,尤轻瓷白的肌肤发出莹润的光泽,宽泛的裙袍衬得她愈发纤细娇柔。
“从京市到广市的高铁要八个小时。”程越只说了这句话。
“嗯?”尤轻皱眉。
程越与她疑惑的眼神对视几秒就转开了视线:“我重新买三张相邻的票。”
“明天8点来接你。”
尤轻迟疑了一阵就应下了。
回到家以后,她放了满满一缸的热水,扔了两个浴球进去,然后把自己塞进泡沫里埋起来。
三个小时后,她才从浴室走出来。
第二天八点,程越准时到了门口。
两人一路沉默地去酒店接上师母,她看到尤轻的时候欣喜万分,听说她要去广市,更是激动得有点不知所措。
三人不紧不慢地上了高铁。
程越买了四张软卧的票,这个四人间不会再进其他人,考虑得很周到妥帖。
尤轻看着他细致地把三个枕头都塞在师母身后,让她能舒适地靠躺着。再回来的时候,端着两盘洗净的水果和三杯薄荷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