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熟门熟路,肆无忌惮,窗户都没有关严。
从巴掌大的缝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刘志宇欢喜佛似的,如同肉蒲团摊放在阔大的席梦思床上,身上叠加着个娇俏的身影。好在还知道点羞耻,一个大大毛巾被罩在两人身上。露在外边的只有女人光洁赤裸的双肩,刘志宇的肥胖的胸脯嘟嘟噜噜,象颤动的凉粉。
他们又说又笑的说了些什么,玉芃芃没听。实际上,她实在没法听,呕吐的感觉,让她一溜小跑。好容易出了会所的大门,就再也忍不住的呕吐起来。
玉芃芃吐的眼泪直流,连苦胆汁也倒了出来。
她没闹。她知道,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里不是闹的地方。
玉芃芃再也顾不上,和她同来的伙伴,飞快的赶回到家。在淋浴喷头下,开着最大的水量,合着长流不断的泪水。仔仔细细的把自己洗了个透。然后,把一条新毛巾狠狠的扔到了垃圾桶里。
毋行野是一个煤矿工人,准确的说是一个煤矿工人出身的正科级干部,工龄四十三年。他工作的时期,正是余州煤矿四处扩张,迈进全国十大统配矿务局,辉煌无比的时候。
八十年代初,在北京煤炭干部管理学院学习的时候,神华集团还没降生,潞安矿务局如旭日蒸蒸日上。和这些煤矿圈子的学员在一起交往的时候,毋行野往往是骄傲重生。要知道,当时的余州矿务局的职工达到十万多,是一个地级大市的四分之一强。
他也是余州矿务局由盛到衰,经历了痛苦的关井停产,工人家属痛不欲生的经历人。痛苦迷惘曾一度几乎摧垮了他:难道母亲不爱这个共和国长子?祖国不需要煤炭了吗?
玉石让眼泪更白,痛苦使人意志更坚。在直面市场,由计划经济变为市场经济的痛苦过程中,毋行野们呛过水,流过泪。经过市场不需要眼泪的磨练,徐州煤矿人发生了质的变化。
毋行野就是这样一个,在痛苦中度过人生最好年华的一个硬汉。
转眼他就老了。也只是转眼间,他就退休了。
和很多工友,朋友,在百米地层下恶劣的自然环境下,洒下热血,抛却生命相比,毋行野是幸运的。
他的人生是平安落地的。每每想到在百米井下故去的亲朋好友,毋行野总是悲痛,也是感到幸运。与那些为共和国的光和热,早已长眠地下,如今坟颓草衰的同事相比,现在,他能得到的足以让他满足。尽管,社会上有不少声音为他们这些曾经做过巨大贡献的产业工人,退休后的待遇鸣不平。
毋行野心里是平和的:我们曾经,也骄傲过,现在有什么待遇不能接受呢。
当过煤矿工人的人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看清生死的人,在这个已经被年轻人替代的时代里,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毋行野有些另类,他没有安心于退休后的休闲生活。他不甘心生命就这样慢慢老去。他还想做些什么,在有生之年,做到我曾经到过这个世界,并留下印记。为此,他退休以后的生活,仍然是每天都以小跑步的状态进行。
应该说,经历多年的煤矿工人生活,毋行野是坚毅的,坚毅的当他确定下自己的目标,就以一头撞到南墙不知回的态度前行。
人们常说晚年的夜空是黑暗的,可黑暗的夜空里要是还有流萤,岂不是和夏日的夜晚一样神秘可爱。仰卧在凉席上,听着夏虫唧唧,笑看牛郎织女星,不照样很美?
心里有了目标,走路就有力气,干事就有目标。年过花甲的毋行野,从外貌上来看,没有一点龙钟之态,活的充实而自信。
只是最近,他家庭的变故太大,突如其来的打击几乎击倒了他。让他本来还很平滑的脸瘦了一圈,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下也明显的出现了眼袋。只是,他的腰还在挺直,没有向命运低头。
玉芃芃待刘志宇回到家,没什么多说。脸色铁青,绷的脸皮连自己都感到要绽破:咱们离婚吧。
玉芃芃语气平淡低沉。
你又犯什么神经?放着好日子不过,要拉枪攮牛?
离婚吧,我享受不了和另一个女人共同分享你的生活。人的物质生活到了一定程度,就会有很多每日奔忙,汗水换食物的人群不能理解的情操。
我这一时期是有些忙。待忙过一阵子,我好好陪陪你!刘志宇赔着笑说。
退休几年,刘志宇的人脉仍然存在,他利用以前积攒的人情,开了家几乎等于洗钱的中介公司。有几次得意的时候,刘志宇哈哈大笑的向玉芃芃吹嘘说:人缘也是种巨大的资源。我以前在位时不贪不占,但提拔结识和为他们办事。如今我想办什么,在政府的有关处室间,一个电话,大家都心领神会。现在我是财源滚滚,踩线而不违法。
的确,他的公司没办到两年,就在徐州最昂贵的地盘,购买了独栋别墅。要知道,那别墅需要四千多万啊!
嘿嘿!玉芃芃冷笑说:你!尽可走你的阳关道,我自愿走自己的独木桥。还是分手的好,别弄得到时候都下不了台。
玉芃芃的婚姻走向何处?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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