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循无话可说了,最终还是两人一起进去了。
沈寒已经醒来,床边围了一圈人,七嘴八舌对他表达关心,还有几人怒骂打他的人,为他抱不平非要让打人者付出代价的也有不少,刚刚苏醒的沈寒面带痛苦地捂了捂被人浪轰鸣的耳朵。
温以嫀跟陆循一进来,沈寒的目光就越过重重人墙,从缝隙处跟温以嫀对上目光。
紧接着,陆循微微上前,侧身,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脸上的淤青扫过,无端端,平息下去的疼痛袭来,沈寒硬生生疼得红了眼。
七大姑八大姨一下子就警醒了,留意到陆循的到来。
“就是你小子打的我侄子?”
“你是从哪个墙角旮旯冒出来的?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知不知道你打的这个人他是谁?”
“天凉了,我看联科要破产了。。。。。。”
“温小姐,您怎么跟他一起进来?”
“难道当初跟您联姻的人是他。。。。。。”
“他们打架竟然是因为。。。。。。”
忿忿不平的目光在对上温以嫀那张美到三百六十度无瑕疵的脸时静默了下来,原本闹哄哄的病房静得连一根针掉下地的声音都听得到,有的只有激烈的眼神交流。
陆循不出名,但温以嫀在他们眼中还是高不可攀的,哪怕新风曾经差点破产,但被陆循救过来之后的新风存在感更加强,影响力也越大了。
陆循的目光始终落在温以嫀身上,过于专注的盯妻狂魔没有分给其他人一分一毫的关注,就连沈寒的眼神也奇怪起来。
在这种微妙的注视中,温以嫀岿然不动:“沈先生,我们有话对你说。”
我。。。。。。们?沈寒看了一眼陆循,陆循一直在看温以嫀,余光都没分给他一分一毫,可不像是有话要对他说的样子。
但看在温以嫀的面子上,沈寒还是让这群嘈杂的亲戚离开了,屋里很快只剩下陆循、温以嫀和沈寒三人。
沈寒全身缠着纱布,唯一露出的眼睛也可以看都出红血丝,莫名挨了好一顿揍,偏偏只是轻伤,要送陆循进去都送不了,而且不知道是谁(陆循)把他被人揍的消息放出去,不少人在看他笑话,沈寒憋屈得不行,厌烦的目光针戳一样刺在陆循身上。
看到如此惨烈的沈寒,温以嫀的语气歉然:“沈先生,今天的事。。。。。。”
温以嫀的场面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寒打断了:“——呵今天的事。。。。。。温小姐跟这样的暴力狂在一起,可真是委屈死你了,平时没少被他压迫吧。。。。。。”
一刹那,陆循终于分了一丝目光在病床那边,他的语调平淡:“你要不要喝杯茶?”
沈寒愣了一下,没适应这个话题跨度。
温以嫀也没想到刚刚还不愿意来道歉的陆循这么上道,还知道给人倒杯茶赔罪道歉。
她用赞赏的目光看向陆循。
沈寒的心情微妙,搁在之前,温以嫀哪舍得让陆循给他道歉啊?她护陆循护得紧,再加上陆循的身份地位都比他高一截,沈寒怎么可能有机会听他认错?
这个世界简直妙极了!
沈寒忽然刻薄起来:“这是什么新的赔罪方式吗?如果是陆先生亲自倒的,我当然要喝。”
陆循点了点头,只问他:“喝什么?”
不等沈寒为难非要他找大红袍老同兴这种名贵不可求的茶叶,陆循就状似嘲讽地勾了勾唇:“给你喝个绿茶之王,碧螺春怎么样?”
温以嫀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绿茶也不错,沈寒这么生气喝点绿茶还能下下火,沈寒的脸色却难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