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个累赘,我事业的克星。”杨柳气鼓鼓的骂了女婴一句,然后从一堆画布中找到她的香奈尔包说,“黎先生,你不接受这个女婴,那你这里,我要住到春节,你还有异议吗?”其实,杨柳此时改变主意了,她的新主意更加令我不可理喻。
“没了,我十万元买你这幅画了。”我移步走到画边问,“这画有没有问题?”
“怎么可能有问题呢?上等画布,欧派画师经典之作,你只需找人装裱即可悬挂。”杨柳随我走到画边问,“你是买来送人呢?还是留给你自己欣赏?”
“这画我怎么送人?”我的言外之意就是这裸的画只适宜自我欣赏,但我没有这么说。
“你真不送人?”杨柳似乎在寻找着我的心理破绽。
“不送。”我动手将画卷起来。
杨柳站着看我卷画,她说,“这画是一个月前画的,你回去后得展开它,先挂着,过上两、三个月再裱也不迟的。”
“我怎么付款给你呢?我没带现金的。”我卷起画,问杨柳。
杨柳是高雷人吗?这是我最想得到的她的个人信息。从她刚才的回答上看,她十有八九是高雷本地人,不然,她是不会反感我问她这点事的。
“你没现金,那我随你去银行柜员机打款,顺便去一趟超市。”
“那你快点呀!我赶时间的。”我催着杨柳。
走到大门外面,外籍画师追出来,要杨柳抓紧时间回来。
我将杨柳的画放到后尾箱问她:“杨小姐,你不是有车吗?你得开你车子随我去。”
“我车子没油了。”等我开了车门,杨柳从另一侧快速坐上车说,“黎先生,你是我的宋公明及时雨,没有你,我和彼得逊说不定就会饿死,还有那个女婴。”
“你早上还没吃早餐?”我问。
“不,我们从前天晚上开始,就没吃东西了,就喝水,你再不来,我们连水都没有喝了。”杨柳说时双眼充满着美丽的凄迷,似乎要哭了。
“你们,你们也太敬业了。”我不得不赞了她和外籍画师一句。
“是吗?”杨柳很高兴地问我:“黎先生,冒昧问你一句,你年庚多大了?”
“可以当你爸了,哈哈。”我笑了两声。
“你谈过恋爱吗?”杨柳问完看着我。
“谈过。”我对杨柳的问话不感兴趣,撒了一个谎。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没谈过恋爱,你只是喜欢某个人,甚至她只是你的一个偶像,比如某个明星,她生活在别处,即使伸手可及,也得不到她。”杨柳的话具有极强的心理暗示。
我被杨柳说中了。梁玉蓉就是我伸手可及的追慕对象,可我现在却仍得不到她。
“被我说中了吧?”见我不说话,杨柳小声说,“没关系,我非常、非常欣赏你的追求。宁缺勿滥,跟我一样,都是极端的理想主义者。”
“我极端吗?”我在心里笑了一声。
“你不极端吗?你刚才说你可以当我爸了,可你却还是未婚,你等什么人呢?等的生活,就是消灭自己内心里的激情,熄灭自己内心里熊熊燃烧的大火,你这是在毁灭你自己呀?”杨柳滔滔不绝的话语中透着虚弱,显然,她是饿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