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莉和她男朋友也被调查了,她是厉以东跳楼前一天见的他,当时她看到冯雅芝和厉以东有说有笑,两人手搭着手,马莉进去后,他们才经缩回了手。我觉得冯雅芝不寻常。”
冯雅芝到厉以东身边当特别助理的时间大约一年,她与我只有短短的四、五个月同事时间,我离开厉鹰集团公司自立门户时,冯雅芝还在厉鹰集团上班,后来,我就顾不上厉以东和冯雅芝发生什么事了。厉鹰集团报建上有什么事,都是让李青云跟我对接的,也就两、三个月时间,就将我手上的业务逐步交清了。
“还有别的情况吗?”黎绍林问。
“厉以东跳楼才三个多小时,生死都还没个说法,梁常委的安创公司就遭到一些债权人的冲击,我觉得也很不寻常,好像有些预谋。”我说了我的怀疑。
“梁常委在厉鹰广场没有股份,这说明枫景新都花园三期的问题也不少,你见到小杨了吗?她怎么样?”黎绍林问了我此行要见的杨柳。
“刚才通了电话,她让司机来接我回酒店,她还要参加投资分析会。”我简要说了一下。
杨柳平时除了上课,她在交易所操盘实际是上班,有时回到学生公寓还要工作,这就是一个投资人的生活了,我得多一点了解她的现在。
“那就先这样了,我回去休息了。”黎绍林说完挂下电话。显然,他此时是在宁振华家。
到了杨柳预定布克莱曼酒店,麦科送我进酒店客房,并给我叫了西餐。
我谢过麦科,付了他小费,是上次在瑞士见面时,杨柳给我的英磅。
麦科走后,我洗漱一下,先用餐倒时差,睡了五个小时,杨柳还没过来,我算算国内时间也快天亮了,我先拨了马莉的手机,要求先跟李侃说话。李侃也被我的电话叫醒了。
我先祝贺他和马莉订婚,说我现在意大利,要跟马莉说几句话。
马莉接电话后,说我不用这么解释,厉以东前天天亮前是从八楼楼顶跳下的,地下又没有汽垫之类垫着,他肯定已经走了。警方说在抢救,显然是要捂着厉以东跳楼的真相,不然,也不会找她和李侃,询问厉以东跳楼前的精神状况了。
据马莉描述,厉以东见她和李侃时的精神状态,比她前一次一个人见他时还好得多,不存在精神失常问题。病房和现场都没有遗书留下,厉以东或许已经事前安排好了他想做的一些事了。因为他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打赤脚从七楼病房往八楼楼顶走,那么早,没有谁看到他,他就这么一了百了,显然是住院时想好的事。
“但是,安创公司在厉以东跳楼后三个小时就遭到冲击,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寻常。”
“有什么不寻常?安创公司在枫景新都花园三期本来就有股份,厉以东死了,债权人不找崔之龙,那就肯定找安创公司或者梁启松了。”在马莉看来,厉鹰集团和安创投资公司,还有自然人崔之龙是当然的老板。马莉不知道安创投资公司此前已经转股给了梁启松。
“我是说他们闹事的时间,好像是有人事先安排好似的。”其实,厉以东将豪格酒店的经营权转让给陈新时,高雷政商界的不少人就已经知道厉鹰集团内部出问题了。
“我不觉得时间有问题,我和李侃订婚不也赶在这个节骨上?陈新前几天接手了豪格酒店,那些债权还不得有个警觉呀?枫景新都花园三期的问题肯定不比厉鹰广场少,这是厉以东贪大求全,要全面开花的恶果,未必是厉以东跳楼引起的。”马莉认为是巧合。在她看来,陈新接手豪格酒店都三天了,厉鹰集团是否出了财务问题,或许被陈新看出来了。
陈新抢先得到厉鹰集团内部消息,以五百万接手豪格酒店,他就能回避他在厉鹰广场的投资风险了吗?马莉说陈明去年上半年对厉鹰广场感兴趣,想跟厉以东合作,其实是为了救他儿子陈新,那么陈新在厉鹰广场的投资额肯定不少。
“那警方找你们,对你们没什么影响吧?”马莉上周六那天差点就被耽误了订婚宴。
“有什么影响?我们上午接受调查,下午两点多就回来了,对了,我忘了谢你大媒和你的红包了。”马莉自昨晚开始跟李侃同居了,初偿了做女人的幸福。
厉以东是在获知马莉和李侃订婚的消息后的十几个小时里跳楼的,曾经一直爱着自己的人有了婚讯,是否给厉以东带来了安慰呢?厉以东知道是我给马莉介绍成功的吗?我们仨在厉以东创业之初相处无间,是最佳拍档,两、三年后闹的不快是马莉跳槽去了杨铭的鼎铭集团打工,我随后自立门户。而那时的厉鹰集团,已经初现危机了。
“谢什么哟!我也是刚到第一站意大利,先这样,我有电话打进来了。”我说完挂下电话,不想跟马莉说我在意大利干什么,改接了黎绍林一早打来的电话。
黎绍林说厉以东昨晚十一点多才宣告不治,厉鹰广场最大的两个投机客昨晚就跑路了,我急问他们是谁?黎绍林说了柯老七的名字。我问:“还有一个呢?”
“最先知道厉以东死讯的人,你都想不出会是什么人吗?”黎绍林接着分析说,“崔之龙也没有什么可以兑给债权人了,如果他不跑,留下来继续处理枫景新都花园三期问题,他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现在看,陈新和梁常委可能是受伤最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