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景怀瑜下了早朝就直奔太尉府,路过定南王府大门时,还特意停留了一段时间,确保王府的门房看到他后,才走进姚府。
姚太尉下早朝刚刚到家,还没换下官服,就出来迎接三殿下。
“殿下可是有要事?”姚太尉行了礼,不敢与他对视。
姚茜茜才得罪这尊大佛,他这个当父亲的躲人还来不及,谁承想竟被找上门!
昨日听下人嚼舌根,说三殿下为让清禾郡主安心,允诺断绝与姚府的私交,难道就是为这事才登门?
姚太尉暗中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本殿突然到访实属唐突,太尉别介怀。”
景怀瑜态度出乎意料的和蔼,姚太尉怔了一怔。
三殿下不是来划清界限的吗?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景怀瑜看了眼身后大开的门房,正对面就是定南王府巍峨的府门。
姚太尉连忙将人请到正堂。
“姚三小姐闹出的事想必太尉已经知道了吧。”景怀瑜端着茶杯,幽幽地道。
“都是姚府管教不严的错,下官已经重重处罚逆女,若殿下尤觉不够,下官这就到定南王府给郡主赔罪!”
景怀瑜将茶杯重重搁在桌上,停了半晌才一声轻叹。
“看来太尉也知晓本殿的为难,这事总归不光彩,清禾硬要本殿给个说法,本殿就算心里不想怪罪太尉,面上也得应承下来。”
姚太尉听出他的话外音,连忙又满上茶,殷切地递到他手中。
“让殿下左右为难是臣下的错,下官有一法子,既可以安抚清禾郡主,又可以保太尉府与殿下的体面。”
景怀瑜眉梢挑起,等他继续说。
“郡主想要说法,无非就是要姑娘们离殿下远些,既如此,那便只让茜茜与殿下划清界限,这样既全了郡主的私心,又保住咱们的体面,两全其美!”
“说到底就是姑娘们争风吃醋的小事,殿下是成大事的人,您为了郡主已经亲自上门讨要说法,郡主一向识大体定会体谅殿下,不让您为难!”
言语之间,都是宁曦的错。
“太尉能替本殿着想,本殿实在欣喜。”景怀瑜笑着扶起姚太尉,趁机在他手中留了样东西,“太尉是聪明人,莫要推脱本殿的好意。”
“吏部有一职位空缺,有本殿这封亲笔信,可保姚家大公子顺利入仕。”
姚太尉连连谢恩,仔细将信件收好。
这便代表此后姚府就是三殿下一派,帮他做事。
“老爷,三小姐在院外求见老爷和殿下!”下人忽然来报。
姚太尉顿时拧起眉头,“她还有脸来?赶她走!”
“慢。”景怀瑜忽然起身,“好歹相识一场,看在太尉的面子上,本殿就见她最后一面吧。”
他整理了衣衫,踱步出门。
姚茜茜跪在院中央,悲切的眼神一直跟随景怀瑜,片刻不离。
“不是让你闭门思过吗,谁让你跑出来的!”姚太尉埋怨。
“爹,女儿闯了大祸,本无颜面对殿下,但女儿无意间发现一件大事,事关殿下不敢不报,便斗胆请见!”姚茜茜跪得笔直,言语恳切。
“有事快说,别耽误殿下的时间!”姚太尉对自己这位庶女没多少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