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走后,袁瑛扯着母亲的袖子说:“娘,明日我也想去曲江池。”
徐应真不同意,“我就
是想找机会好让你哥哥嫂嫂相处相处,你跟过去不是碍事嘛。这几日你总跟你那小姐妹们出去游园集会,还没玩够?快收收心吧。”
袁瑛眨眨眼睛,说得理直气壮:“我是看他们两个太尴尬了,估计他们待在一块都不会说一句话的。我去了,也好调和气氛啊。”
徐应真想想也是,“那好吧,不过你可得有点眼力见。”
袁瑛欣然应是。
……
暮色四合,晚风微凉,徐徐地递过来。
夫妇二人一同回到院子里,袁彻的脚步在书房门口停下,黎又蘅继续走着,又回过身来。
“郎君,昨日你的书落在我这儿了,过来取吧。”
袁彻进了正屋,看到黎又蘅走到窗边的条案前。
“在这儿。”
她背对着他,举起手中的书,晃了晃。
他走到她身后,伸手去拿,书却被突然她收回。
他的手臂下意识跟过去,身体向前倾,手掌便扶在了条案上,将黎又蘅圈在了身前。
嘴唇上一阵酥痒的感觉飞快掠过,他的目光落在黎又蘅的发上。
黎又蘅本想逗他一下,一转身竟被他圈在怀里了。
她后腰抵着条案,戏谑地看着袁彻:“郎君,身上的伤还没好吗?站都站不稳。”
袁彻站直,后撤一步。
方才短暂的触碰,黎又蘅并未察觉,可他的嘴唇上还残存着那奇异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心底去了。
“书。”
他伸手。
黎又蘅低头翻书,“郎君之前说会对我这个妻子,以礼相待。”
袁彻不知她为何会说起这个,迟疑地“嗯”了一声。
“可是你如果在长辈面前对我冷冰冰的,他们以为我们夫妻关系不睦,会担心的,到时候就容易生事。”黎又蘅将书还给他,“所以,就算你讨厌我,也请做做戏。”
袁彻黯然。
为何要做戏,他们就不能真的成为一对恩爱夫妻吗?
他将这期许先埋在心里,顺着黎又蘅的思路,试探地问:“那母亲说让我们明日去曲江池游玩,要去吗?”
黎又蘅思索了下,说可以。
袁彻的眼底倏地闪过一抹光,他点头,拿着书走了,到门口又停下。
“我没说过讨厌你。”
黎又蘅听见他的话,看了过来。
窗前,她倚着条案站在那里,身后的月光静静流淌,温柔地将她笼罩,她脸上笑意亦如月色温柔。
“那你把我的话本还给我。”
“……”
一声沉重的叹息落地,袁彻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