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敏儿看向一心想云游的麻承祖,还真不知道怎么劝他。
“你们都别劝了,我心意已决。”
“要是辉堂哥不跟你出去呢?”麻敏儿问。
“……”麻承祖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在他观念中,只要他开口,这个嫡长孙一定会听自己的话。
“祖父……”麻敏儿道:“明年可是大堂哥科考之年,你确定……”
麻承祖沉默了一下会,说道:“我知道明年科考,我想让你大堂哥放弃。”
“父亲……”麻齐风吃惊极了,对于父亲来了,科考在他心中就是最神圣的事情,怎么会不让嫡长孙参加呢。
麻敏儿摇摇头:“祖父,恕孙女说句不中听的话,要是你没有问过辉堂哥就做这样的决定,对辉堂哥很不公平。”
“他是我的孙子,他又是我手把手教到这么大,怎么会不听我的。”麻承祖严厉说道。
麻敏儿再次摇头:“祖父,你在该严厉时严厉,不该严厉时还是严厉,你知道你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
麻承祖严厉的双眼紧眯。
“结果就是三叔在孩童时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处处得你欢心,在十几岁时,在你面前仍旧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但不在你跟前时,他处处学坏,吃喝玩乐样样信手拈来,等到你需要他考取功名、出人头地时才惊觉,你的儿子内里早就是一堆穰草了。”
“这是你一个小娘子该说的话吗?”麻承祖目露疾色,内心却如被人重重敲了一锤,坚硬的心瞬间变得千疮百孔。
“那我说得是事实吗?”麻敏儿并不惧,与他对视,“他今天会被人骗得这么惨,祖父不会以为就是他不成器造成的吧!”后来还有更深层的戳破,作为晚辈,她不能说了,她得适可而止。
麻承祖嘴角微动,终是什么话也没说,抬脚出了正厅,竟自顾自的回去了。
“父亲……父亲……”麻齐风看看女儿,又看看女婿,追着父亲出去了。
夏臻坐到主位并没有出去送客。
麻敏儿挠了下嘴角,朝门口麻大郎笑笑,“大哥,还没有去衙署?”
“等你们吃早饭。”麻大郎道:“不过,你们先去,我带三郎去送送祖父。”说完,拉着麻三郎的手跟着出了院子。
麻敏儿双手一摊,“人们总是不喜欢听真话,不想面对现实。”
“走吧,我们先去餐厅,父亲他们一会就到。”夏臻立起身。
“我还是去送送吧。”麻敏儿叹口气。
夏臻盯着小媳妇看了眼。
“他是长辈。”麻敏儿拉着他的手也出了院子,等到门口时,麻承祖已经坐上马车了,看到他们到门口,放下马车帘布,让仆人驾马离开了。
麻齐风担心的看着马车离开,一动也不动。
“爹,咱们回去吧。”
马车转过街角不见了,麻齐风才收回目光,“敏儿,下午,我想去你祖父那里。”
“爹担心他云游四海?”
“是啊,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吃得消。”
“爹,你担心也没用,祖父有自己的想法,除非他自己想通了,否则谁劝都没有用。”
“刚……刚才,你的话是不是有些重了?”
“有些!”
麻齐风叹气:“那你还说。”
麻敏道:“爹,要是让大哥跟祖父去云游,我没意见,但我感觉辉堂哥不会跟祖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