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寒皱起眉头,神情带有愠怒,左昭然完全无视他的神情,将他扶起来,抱在了怀里。
池黎犹豫着终于下手帮了她一把,两个人将江若寒放到了床上,可是一到床上,江若寒的脸色从惨白变成灰白,痛苦的蜷缩成了一团。
左昭然做了他如此反感的事情,他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紧紧闭着眼睛,隐忍着一声不吭。
痛苦发抖的身子表明了此时此刻他有多煎熬。
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昭然疑惑地看向池黎:
“昨天我见到你主子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池黎瞟了她一眼,不情愿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她瞠目:
“不知道?你是不是昨天晚上一整天都在我的门外站着,拿我当小偷一样看着我了?”
此言一出,躺在床上的江若寒猛然睁开眼睛,视线迅速锁定池黎。
池黎脸色微变,心虚的瞟了一眼江若寒,十分没有底气的对着左昭然说:
“你不要乱说话,谁拿你当小偷一样了?我只是早上偶然路过!”
左昭然没有心情管他那些事情,余光瞟了一眼跃跃欲试想要上前来的左灵溪,皱了皱眉头。
“你把左小姐送回去。”
左灵溪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池黎也是:“为什么?”
左昭然平静的看了他半晌,瞟了一眼神色不悦的左灵溪,灵机一动,踮脚在池黎耳边说道:
“左灵溪是你主子喜欢的女人,你主子当然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这么脆弱的样子,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
池黎脸色微变,如同看智障一样的看着左昭然:“你说什么?主子喜欢——”
他瞬间压低了声音,很不认同的摇了摇头:“不可能。”
但他又估计着什么,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去照做,只是临走之时狠狠的警告她:
“如果你敢对我主子做什么,我会将你大卸八块。”
说完,他请着丝毫不想离开的左灵溪离开了现场。
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地砖上还留有左灵溪端进来的汤碗,汤汁洒在地上,略微有些凝固了。
昭然垂眸,看向平静睨着她的江若寒。
男人的眼中布满疏离与厌恶:“怎么?把我身边的人赶走,就想趁着孤最虚弱的时候杀了孤?”
她一愣,随意的扯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身边:
“我哪有那么傻,现在杀了你,我不管怎么洗都洗不清干系,还要陪着你送命,阴曹地府都躲不开你。”
江若寒眸光微暗,凝着她不言。
她伸手把他脸上的汗擦了:“现在我还欠你人情,等我人情还完了,再考虑怎么把你杀了。”
男人瞳孔骤缩,像是被她刺到了软肋,猛然抓住她的手把她往他怀中一带。
左昭然猝不及防,险些压在他的身上,堪堪稳住身子才没把自己的这坨大肉压在这脆弱的太子身上。
慌张之下,她对上了江若寒的眼睛。
眼里没有熟悉的情欲,只有森冷的杀意与戒备,渐渐的围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他冰冷的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不松,近乎执着的同她说:
“我说了,阴曹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