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旭听到叶知秋的话,又露出嬉皮笑脸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冷酷的人不曾出现一般,对着徐蓦说道:“大哥,人家都说了是误会一场。”
“哼。”徐蓦冷哼一声,此事也算是掀过。
周一兮见气氛不是很好,站起身指着徐蓦跟萧钦煜他们道:“阿爹你们见过了。”又指着徐巍道:“二叔你们也见过了。”眼神瞄到徐旭和徐晏总算是露出一丝笑意,介绍道:“这是我三叔徐旭和小叔徐晏,三叔的医术可是冠绝天下,小叔可是鼎鼎有名的无双公子。”
“一兮,不得无礼。”徐蓦开口指责道。
“贵千金也是一番好意,徐老爷不必责怪。”景延誉出声说道。
徐旭打量了景延誉一眼,眉毛一挑,说道:“你难道就是一兮丫头心心念念的那人?长相上佳,气度不凡,不错不错。”
周一兮见徐旭当众这般说,简直羞到家,而且徐旭还认错了人,“三叔,你瞎说什么啊!”
“呦,咱们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现在还回害羞了啊!”徐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徐巍看着景延誉面无表情的模样,腿有些打软,冲着徐旭吼道:“三弟,胡说什么呢!”
徐旭难得看见徐巍大声吼人,有些莫名其妙,周一兮见此,凑到徐旭耳边小声解释一句,徐旭这才知道弄错人,笑脸有些挂不住,“抱歉抱歉,是在下眼拙。”
“胡闹,像什么样子。”徐蓦冷声说道,又接而对萧钦煜,景延誉说道:“三王爷,景将军,家教不严,惹您们看笑话了。”
“严重了,贵府的人都很有趣,本王很喜欢这种氛围”萧钦煜嘴角勾勒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
徐蓦余光瞥了一眼周一兮,见人听到萧钦煜说喜欢,整个人都露出欣喜的模样,心里暗叹:这丫头糊涂啊,连客套都当真了。
叶知秋注意到桌上的琴翘,两人视线撞在一起,叶知秋点头以示问好,琴翘点头回之。
景延誉注意到叶知秋的小动作,顺延看过去,是琴翘,眼眸一暗。
周一兮知道萧钦煜肯来府上,是想打探田富天的消息,故而知道这样于礼不和,却仍然说道:“阿爹,你知道吗,萧大哥和田伯伯可是生意上的伙伴。”
徐蓦顿住筷子,眼神警告周一兮不要胡乱说话,“一兮,食不言寝不语,吃饭。”
周一兮置于桌下的手紧紧握拳,错开徐蓦的眼神,硬撑起笑脸道:“听说田伯伯前些日子被扣押的船还是萧大哥帮得忙,要是一兮是男儿身,也是想跟萧大哥一起合作的。”
萧钦煜心知这是周一兮故意说出来的,倒是小看这姑娘,为了帮自己把徐家也蹚进这趟浑水,“周姑娘,过誉了,既然是合作关系,帮田爷一点小忙也是应该的。”
“三王爷真是折煞田某,倘若知晓三王爷身份,田某怎敢劳烦三王爷。”倘若不是琴翘的病,田富天定然要离开徐府,瞧周一兮痴迷的模样,这徐府怕是要站到三王爷一派了。
“本王自然是诚意与之相交,然故意隐瞒必是不想田爷有所负担,田爷莫要辜负本王这一番心意。”
田富天冷哼一声,朝廷一直视私盐为眼中钉,怎么可能诚心合作,这萧钦煜的目的恐怕就是想要抓住什么把柄,一举捣毁江淮盐场。
“是田某愚钝。”
突然琴翘喷出一口鲜血,田富天惊慌的转向琴翘,“翘儿,翘儿,你……”
徐旭手搭在琴翘脉搏上,面容严肃,眉头紧锁,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瓶,倒出一颗药丸,置于琴翘口中。
田富天搂着琴翘,冷静尽失,焦急的询问徐旭:“徐三弟,翘儿无事吧?”
“刚给田夫人喂了一颗凝心丸,已经稳住心脉,但八瓣芝兰的寻找刻不容缓,最迟只能延缓一个月。”
琴翘服了凝心丸以后,总算缓上一口气,嘴唇上沾染血液,显得格外鲜艳,平添几分生气,琴翘手抚上田富天的脸颊,声音仍然很虚弱,“夫君,翘儿没事,不用担心。”
“你怎会无事,要不是为了我,你如何会落到这个地步,都怪我没用。”田富天心痛的闭上眼睛,浮现出那张让人憎恶的脸,恨不能将之碎尸万段。
“能识得夫君,是翘儿的福气,翘儿本就不愿拖累夫君,如此已是很好。”
“说什么傻话,你我曾约定,要做一对平凡夫妻,生则同衾,死则同穴,你怎忍心丢下我!”
“夫君,翘儿累了,可否抱我回房。”
田富天和琴翘走后,饭桌上多了一丝压抑,再无人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