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陆母和常雪溪亲亲热热,陆父则是和言晰三人稍稍离远了一些。
陆父是做服装生意的,那里面也算是颇有资产,杨家身为京都最大的一个玄学世家和许多企业家都是有来往的,陆父自然也不例外。
阎泊屿抽取生魂的事情,其他普通人都不知道,但陆家一家三口都还是非常清楚的。
“年少有为,还真是年少有为,”陆父看着眼前的三个年轻人,连连夸赞,“我儿子能保住这条小命啊,真是多亏了你们,一点小钱不成敬意,三位还请一定收下。”
陆父说着话,冲旁边穿着西装的秘书使了一个眼色,那秘书立马拿出来了一张银行卡。
言晰也不推脱,直接将其给收了起来,“多谢。”
言晰的身份只有杨家人知晓,陆父看言晰年纪最小却能够做主,不由得又多打量了他几眼,言晰目光平静,大大方方,陆父忍不住在心里面赞叹了两句,又乐呵呵的说道,“密码是六个八。”
陆父和杨尧诚在京都有过交流,“在我来之前,杨大师和我说生魂离体以后对身体的伤害还是挺大的,你们好像可以弄个咒语,还是什么福祉一类的东西,给他稳一下魂魄?”
“对,”杨滢点头,“魂魄不稳,容易三天两头生病,可能后面大半辈子都得住在医院里。”
也是他们在警局做完笔录,只休息了一下以后就急急忙忙来到医院的原因。
陆父略微激动的搓了搓手,“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虽然儿子不喜欢经商,还学了一个和他们家的生意完全没什么关联的油画,可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万万不能看着对方从此以后就变成一个药罐子。
“现在就可以。”言晰带着淡淡的笑容对陆父说了一句。
他从背包里面掏出了一张黄纸,用朱砂在上面绘制繁复的符文,陆父认不出来他画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只觉得看上一眼过后,自己的眼睛都好似在这一瞬间变得明亮了一些。
画好了符,言晰将其拍在了陆肖的额头上,他指尖掐诀,低着头念了一句咒语,众人就看到那长条形的福祉,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不,更准确的说并不是消失,而是一点一点的钻进了陆肖的额间去。
常雪溪是头一次见到这般神奇的东西,只微微张大了嘴巴,目不转睛的盯着言晰的动作。
等到那张字符没入陆肖的眉心,并没有开窗户的病房里面却突然平地刮起了一阵微风,那风轻轻拂过常雪溪的发梢,她顿时感觉自己身边的陆肖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可具体是一个什么感觉,她却又有些说不出来,好事就在这一瞬间,陆肖的身体忽然的变好了。
就念那么几句咒,再怪模怪样的掐个手诀,就可以有这么明显的效果吗?
其他人或许只是冥冥之中有这种感觉,而被施了咒了陆肖,则是清楚的察觉到自己身上的那些疲惫,酸痛,乃至于来自灵魂深处的倦怠,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了。
他一个猛子从病床上面坐了起来,不顾常雪溪的阻拦,穿着拖鞋下了床,又原地蹦哒了好几下,“我好了,我真的好了!”
他脸上的喜悦抑制不住的要冲出来,整个人高兴的像个二愣子似的,“我感觉我现在的身体比之前还要强壮好多,我甚至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常雪溪被他夸张的比喻逗的“噗嗤”一声笑,连忙拉着他的胳膊,又把他送回到了病床上面去,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哄着他,“好好好,你现在最厉害了。”
陆父和陆母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一抹震惊之色。
这小伙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实力如此了得?
那他们之前那钱,岂不是给少了?
陆父连忙拿出了手机,给自己的助理发微信:【刚才的那张卡上,再添五百万进去!!!】
连续三个感叹号,足以见得他内心的迫切,助理侧过头看了一眼陆父,虽然有些不明白,他们明明隔得这么近,完全可以用语言沟通却偏偏要发微信,但还是乖乖的走出病房办事去了。
言晰他们是接了委托的,所以先来处理陆肖这里,剩下那些被送到医院的病患们也需要固魂,只不过,言晰这一次来到溪梧村之所以会带着杨澜和杨滢,就是想要锻炼一下他们两个。
他率先走向了陆肖隔壁的那个病床,他应当是本地的,家属来的很早,只不过这个时间点家属出去买饭去了,只有病人独自一人躺在病床上面,他的左手手背上面还扎着输液的针,人尚未醒过来。
“你们俩谁来试试?”
杨滢立马把自己的手高高的举了起来,“我来!我来!刚刚师伯画符的过程,我已经全部看在眼里了。”
话虽如此,可真正开始实施的时候却是困难重重,杨滢连着画了好几张符,都没画好。
言晰没有催她,只是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时不时的安慰她几句,“没关系,不着急,这个符咒你之前没有使用过,短时间内画不出来也是正常的,多练几遍就好了。”
就连平日里总是嘴贱的数落杨滢的杨澜也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只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手。
终于,在画到第六张的时候,杨滢成功了,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献宝似的将那张黄符拿到了言晰的面前,“师伯,你看,是不是和你刚才画的一模一样?”
言晰闻言低眉浅笑,“嗯,很不错。”
杨滢正高兴呢,可还不等她把咒语念出来帮那个病人固魂,杨澜凉飕飕的声音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笨的要死,这么简单的一个画了六遍才画出来,也好意思炫耀。”
“你再说一遍?!”杨滢牙龈咬的嘎吱作响,抓着黄符的手指用力到指节都泛白了,“我笨,你厉害,你有本事一次就画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