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成王年纪小,不太懂这些,轻拽陆明泱的衣袖,一脸的好奇:“泱姐姐,皇婶吃饭,怎么总抹泪呀?”
这种问题,陆明泱怎么好解释,尴尬的应付着广成王,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皇帝身上。
因为他的笑,实在是与这场压抑的宫宴太格格不入了。
陆明泱真觉得皇帝有些心理变态,喜欢观摩、欣赏旁人的痛苦,尤其是楚铭征。她看向身旁的男子,握住了冰冷的手。
“我没事!”楚铭征冲着她笑了笑。
于他而言,能远远的看母亲一眼已经知足了,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出现,会让母亲那么伤心。
可对于皇上而言,却还远远不够。
歌舞歇,皇帝觉得不甚尽兴,看向晋王世子,感慨道:“当年朕兄弟几个,就属晋王武艺最高,时常得父皇夸赞。来,叫朕瞧瞧你的武艺,看看朕这个弟弟教的怎么样。”
说罢,看向楚铭征:“去,试试他的身手,不许给朕丢人!”
那便是不能输了!
也是,皇帝养的儿子怎么能比晋王的差。可原本因上元节救自己一事,他装病的流言就满天飞,若这次再赢了,皇帝难保不疑心再起。
陆明泱推却道:“父皇,殿下的伤病还未痊愈,何况又多年未练武,怕是身子吃不消。”
“征儿,你这才刚成婚,就让媳妇管了?”皇帝笑了,可依然不给拒绝的机会,“既是比试,点到为止即可。”
“诺!”
楚铭征起身,与晋王世子一同,走向众人瞩目的殿中央。羽林卫上前,递上两柄长剑。
琴声相和,铮的一声,两柄长剑相碰。金色相击,如万马齐鸣。
晋王世子的招式快如闪电,楚铭征拆的十分笨拙却又能招招躲过。
众人眼中的他,不过是疏于练习又疲于应对的样子,唯有清河郡主身后的一名戴着面具的男子,眼里的光慢慢聚拢。
对于高手而言,他知道他的应对有多巧妙。
忽而一剑回旋,晋王世子的剑刃划向楚铭征的腰腹,楚铭征侧身躲开,却依然听见了长刃划开皮肉的声音。
腰间鲜血喷涌,同时,一柄长剑落在晋王世子脖颈间。
这场比试,宁远王赢了,可也受伤了。
“殿下!”
陆明泱欲要上前,却见身后跑过去一道丽影,秦妙跑上前去,扶住了楚铭征。
清河郡主也想上前,被身后戴着面具的男子,拦住了。
晋王世子手持染血的长剑,怔怔的立在原地,他那一剑分明是自保,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刺中?
衣料翻开,露出狰狞的血口,秦妙哭喊着去捂楚铭征的伤口,“金疮药,金疮药……”
“擦破点皮,无碍!”楚铭征率先挡住了伤口,收剑行礼:“儿臣失仪,请容儿臣去换身衣裳。”
皇帝道:“宣太医,给宁远王瞧瞧。”
秦妙扶着楚铭征往门外走去,噗的一口鲜血咳出,楚铭征晃晃悠悠的晕倒在殿门前。两名小太监急忙上前,陆明泱也在这个时候围了过去。
过去时,她看了一眼晋王妃,当真吓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