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额头上忽然附上了一只手掌,那手掌冰冰凉凉的十分舒服,这层凉意直直的浸透了她的全身,瞬间疼痛仿佛被缓解了一般,她一下意识的舒展了眉头。
她的眼睫微微颤了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起先的时候,只见到一抹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或许是睡久了,看的一点点都不真切,只能够大略的看到,见到她醒来,那人露出了一抹笑容来。
“你醒了。”
好熟悉的声音。
孟逸真重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前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明,而之所以听那人的声音熟悉,是因为那人本就是她的旧相识。
乐清。
一个著名的游医,但却坚持每个月都会固定的来他们的山谷中,为笙离瞧病,还记得当初因为笙离的病,她亲自去求了乐清,传说乐清的脾气十分古怪,他不想诊治的人,连见一面都十分的奢侈,而意外的,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就答应了下来,而且是每个月都会来。
“乐大夫。”
孟逸真张开嘴巴喊了声,却发现嗓子干涩的厉害,声音嘶哑的已经听不清原来的音线。
乐清穿着一身简朴的藏蓝色长袍,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便转身到旁边的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拿到了孟逸真的跟前,孟逸真撑着身体想要起来,但虽然没有刚刚醒来的时候那么疼,也是并不轻松,只是起来了一丁点,便就疼的眉头直皱,脸色也更加难看了几分。
“你浑身的筋骨都碎了,现在先不要乱动。”乐清好听的声音传来,随即孟逸真的头便就被一双大手托了起来,水抵在唇边,划过喉咙,瞬间清爽了许多。
“乐大夫,你怎么会。。”
乐清的行踪很难琢磨,说不定今天他在江南,而明天又忽然听到他在北方就诊的消息,行踪十分的诡异,离着笙离的诊治日子还有一段时间,孟逸真实在想不通,他会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还想不通么?”乐清笑的有些诡异。
看的孟逸真眼眸微闪,微微皱了皱眉:“乐大夫的意思是?”
乐清笑容更加大了起来,他忽然起身,背对着孟逸真呵呵笑了一声说道:“等你伤好了,我再告诉你。”说完,乐清便走出了小屋中。
看着这样的乐清,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孟逸真的心境并不畅快,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被欺骗了一般。
然而这个时候自己却并没有什么能做的,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孟逸真比谁都要清楚自己有没有落地,她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因为落地的那一刻她甚至都是清醒的,她就像是一滩肉泥一样摔到地上,浑身的骨头都碎了。
这是乐清刚才提到的,也是自己知道的,也更清楚,自己的这一条命,大抵也就是乐清救得了,如今更是没有什么资格说什么。
思及此,孟逸真微微叹了口气,观察起眼前的情形来。
入眼处是一间小草屋,小的只能容下一行床,还有旁边的一个桌子,但是环境看起来却并不脏,十分的干净整洁,而此时耳边确实有她在睡梦中听到的流水声和瀑布的声音,瀑布声有些远,流水声很近。
孟逸真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内呆了足足有七天之后,浑身动一下都疼痛难忍的状态到了可以勉强走两步的状态,也因此,孟逸真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哪里。
估计任由什么人都不会想到她会在山体里面,这并不是山洞,而是就像是长在山里面的茅草屋一般,外面挡着一棵百年大树,将门的位置恰到好处的掩盖住了,旁边有一条小河,远远地看去,那条小河的源头,来自于远处的瀑布。
这里的环境很好,天地之间仿佛都充斥着一股子灵力。
“你醒了?”
乐清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手中提着一个罐子,罐子看起来有些旧,上面还有些泥土,想来是刚刚从地下挖出来的东西。
他离开的时候,孟逸真还在睡觉。
孟逸真恩了一声,手扶着门框,站的有些累了,乐清仿佛是知晓孟逸真的心事一般,上前来顺手扶住了孟逸真的胳膊,将她扶到了床上坐着。
看着乐清将那罐头放在了桌子上,孟逸真的心思又遥远了起来,眼神虽然一直跟随着乐清,但是心思却是飘到了九霄云外。
他说,等自己好了会告诉自己什么事情,现在也算是好了吧?
“是不是还在想,我有什么事情没有同你说?亦或者是,有什么你不知道的秘密。”明明是疑问句,却是被乐清说成了肯定句。
孟逸真听后微微一愣,半晌才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还请乐大夫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