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今天这顿是鸿门宴?”他挑眉,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骁之!”付婉雯厉喝,“不要这样和长辈说话。”
贺骁之不屑笑笑,“就算我是因为陈婧打架又怎么样,她一个姑娘在酒吧被酒鬼欺负,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都不行?”
贺正国疾言厉色,问:“那嫫子为什么要说谎?”
郁嫫面色惨白,她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两家人坐在一起,批斗她。
贺老爷子有些于心不忍,“嫫子,骁之犯浑,我知道你乖,到底怎么回事,你直说就行。”
郁何平感觉自己这张老脸都没处搁了,扭头瞪着郁嫫,“还不快说!什么时候学会和长辈撒谎的臭毛病了。”
郁嫫抿唇,脑子转得很快,却混乱。
她撒谎是为了替贺骁之求情,这是他要求的。
她能直说吗?
毕竟她还没打算和他绝交,就算是作为朋友,这个时候坦白,也等同于出卖他了。
贺骁之这时开口:“小嫫子是为了帮我求情来着,这么点事值得你们这样为难她?”
“是吗?”付婉雯插话,“为你求情就可以骗我?”
贺骁之对上自己母亲犀利的目光,一时没吱声。
郁嫫感觉自己好像被当众扇了一记耳光,做惯了大人们眼中乖巧懂事的孩子,这样的当众训斥和指控让她觉得羞愧,脸开始发烧,脑子彻底停摆,无法思考。
付婉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是要用目光将她凌迟,“嫫子,你一直很乖,所以骁之每次说和你在一起,说和你出去,我们都相信有你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可现在呢?你怎么也变成了满口谎话的孩子?”
郁嫫的头埋得更低了。
“你们……”贺骁之攥紧拳,“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再去跪祠堂,或者你们再给我几巴掌?”
贺正国深深看他一眼,“你觉得今晚我们是在针对嫫子?”
贺骁之咬牙,“不然呢?她脸皮薄,你们差不多得了,我不怕你们说,再说这事儿本来就是我闯的祸,她是为了帮我!”
“你也知道她是为了帮你,”贺正国看着他的目光充满失望,“你自己闯祸,拉嫫子下水,她本来这么乖一个姑娘,为了你和大人说谎骗人,我们一直以来都希望嫫子能稍微看着你一点,让你不要太出格,结果倒是你把嫫子给带坏。”
贺骁之偏过脸,明显已经对这种说教不耐烦了。
他被惯坏了,这点所有人都清楚。
贺正国压着火气,“还有,那个陈婧,她爸爸是前些年落马的官员,你和她什么关系?”
贺骁之沉默几秒,才说:“没什么关系,我就是看不惯那些酒鬼欺负一个姑娘。”
“你最好和她没关系,”贺正国语气更重,“她爸那宗案子是商业贿赂,牵扯的北城生意人很多,现在那些人都想和陈家撇清关系,生怕受到牵连,我这辈子做生意堂堂正正干干净净,不能因为你和罪犯扯上关系影响到公司。”
贺骁之拳头攥得更紧,他想说点什么的,但还没开口,就被贺老爷子打断。
“骁之,你是贺家正统的继承人,你不能有这样的污点,”贺老爷子语重心长,“还有,这些年我们几乎什么都依着你的性子来,你不肯留学,毕业后不进公司,现在难道你还想因为你一个人害了贺氏?”
贺骁之看了贺老爷子一眼,手慢慢松开,颓丧道:“没有。”
“无论你和那个陈婧是什么关系,以后必须没有关系。”贺老爷子下了命令,“你和嫫子的亲事是早就定下的,你不能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