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要被对付的人是谁。
楮晴还在灵魂出窍,晚会的操办人吴裕泰走上前来,一脸和蔼:“褚小姐怎么跑外面去了,也不穿件外套?小心风寒。”
楮晴回神,随意搪塞一个理由:“我出去醒醒酒。”
下一秒,她又眼睛亮晶晶地问:“吴先生,您有没有看见百嘉的池总?”
刚才吴裕泰和池骞闲聊时,问起他怎么突然来电话说要参加这场艺术晚会的事,池骞并没有遮掩,直言为了楮晴,也就是面前这年轻小姑娘。
现在近距离,吴裕泰微不可察地打量楮晴。
确实水灵。
真是郎才女貌。
他摸摸胡子:“他喝了酒有些不适,在走廊最后一间休息室小憩,你可以过去找他。”
楮晴微微颔首道谢,然后去找池骞。
走了好几步远要拐弯时,她又回头,担忧地看一眼吴裕泰。
这老人态度很随和,今天这么多人,居然还记得她这个小虾小将的姓。
但今晚,怕是要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了。
可楮晴目前所听到的信息,人物只知一个梁草,其他一概不知。
一知半解都谈不上,自然无从教人提防,甚至无法把话说得让人信任。
楮晴叹气。
静观其变吧,还是先找池骞问问。
走廊铺着欧式印花地毯,隐去人的脚步声。
楮晴步伐轻快,还有些远就听见最后一间休息室内的声音。
池骞的声线沉、哑、压抑:“你知道我有多厌恶自己吗?我厌恶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厌恶自己需要时时刻刻控制情绪,更厌恶自己要一直扮演另一个人!你现在说,你像我?”
楮晴从未听过池骞如此阴戾的语气。
她脚步不自觉慢下来,因为察觉池骞房内应该还有其他人,更因为池骞说的那些话。
他说,他…厌恶自己……
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
需要时时刻刻控制情绪…
要一直扮演另一个人……
楮晴乍然想起外公的话。
——我想阿骞,大概是想连阿峣那份一同活下去,又或者是在那个家,不能再随心所欲,只能懂事。
可是他现在说扮演,扮演另一个人……
屋内又传出一个熟悉的女声,带着飘浮不定的威胁意味:“池骞,你怕身败名裂吗?”
楮晴心里一咯噔,瞪圆眼睛。
是梁草。
又听见梁草的声音:“外面这么多人,你说我衣衫不整大喊着跑出去,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