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急,带着雾气蒙蒙飘到肌肤上,沈谦怕窈娘着凉,只能紧紧将她抱在自己怀里。
“乖。。。。。。抱着我。”
山林石阶,娇雨疏花香绽,夜潮骤起,波心晕染月圆。窈娘此时哪里有力气躲藏,依言颔首,耐不住低咛一声,沈谦在这风雨中一寸一寸地攻略了她,吞没了她。
夜半时,连床幔也沾染水汽,纱中人影重叠,只听得那木床偶尔几声“吱呀”,又很快掩在了深夜之中。
翌日朝会,沈谦站在百官前,虽仍是不苟言笑的那张脸,但明眼人都觉得他这些日子就是有些不同。
弘德在说话之际,走下台阶。似不经意打量了他一眼,就见他眼底的乌青明显。两人对视,沈谦依旧沉静如青山。
待散了朝,弘德打趣道:“卿这些日子倒是累着了?”
沈谦不解看着他,弘德也不卖关子,笑道:“卿明日点卯前,可要记得用小娘子的香粉遮遮,这眼底的乌青实在是难看。”
沈谦轻咳了声,并不理他这话。自从与窈娘同住后,他几乎每夜都会沉沦一两次,再到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后,他更难节制……
昨夜他甚至缠着窈娘学了书中的奇招,钻研到二更才歇。
如今他才知道世人所说的温软玉娇是夺命之刀,这话的深意并非是假。香栀入引,青霭缭绕,那滋味让他前世今生都难逃。
“夜里没歇好……冲撞皇上,是臣的不是。”沈谦作揖道。
弘德见他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也不点破。只是亏得他那小姨子三天两头的进宫哭诉,终究是错付真心。
却说孟俭昨夜回府,就见李氏炖了汤水送上来,一番垂肩捏背倒是贤惠。想着自己这些年将她冷落,心中也是愧疚。
夫妻二人互诉衷肠后,孟俭但是有些食之无味,到底是觉得年轻的姑娘更合他心意些。
李氏在他渐渐平静的眼眸中,心里生出了怨怼来,躺在床上平复心情才慢条斯理道:“这几日我将家中的银钱细细算了一遍,明年这日子怕是艰难。”
孟俭又何尝不知自己这头减了不少进项目,可就算再难,也总不能苛责他这个当家人。遂本来昏昏欲睡,又赶紧睁大了双眼,等着李氏的下文。
“古话说开源节流,咱们家也不能总节流每个开源法。”李氏何尝看不明白孟俭的神色,心里啐了一口继续道:“你二弟不是和几个户门下头挂着的行商有来往?光禄寺那头的采买,不如。。。。。。”
孟俭斜着眼睛看了李氏一眼,诧异道:“你如何要操心这些事了?”
“我原也不想操心,只是家中就快捉襟见肘。若是主君觉得我说的不对,只管当做没听到这话就是。”李氏不敢多说,只怕孟俭起了疑心来。
谁知,这倒不怪起疑,只是他这两日心里头也是这个打算,毕竟是自己庶出的弟弟,自己提供些路径,他也尽点孝心,理所应当。
夫妻俩都有各自的算盘,孟俭看着李氏不悦,笑着安慰道:“是我说错了话,夫人这个法子与我倒是不谋而合,不如明日就让二弟和弟妹来家中小聚,如何?”
李氏听得心口怦然,孟轩要不要给孟俭银子,她尚且不知。只是他对自己定然不会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