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远却是一脸的不满。
在他看来,自己难得出一趟远门,自该游山玩水怎么舒服怎么来。
可这帮家将却如影随形跟在他屁股后面,还有什么趣味可言?
赏景赏的是个心情嘛。
若说在长江乘船时警惕些还情有可原,毕竟江上时常有船匪出没劫人钱财谋人性命。可到了荆州还这么警惕就有些过分了吧?
荆湖自古富庶,虽然不比江南繁华却也是一等一的好地方。
俗话说的好,穷山恶水出刁民。老百姓们吃不饱饭才会动歪脑筋,做起无本买卖,落草为寇。若是家有良田,老婆孩子热炕头谁会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做劫匪?
“你们别站在那儿碍眼,躲远一点!”
徐怀远越想越烦,摆了摆手把护佑在身边的护卫往外赶。
一众护卫面面相觑,直是进退两难。
离开金陵前,魏国公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护好小公爷。若是少主有什么闪失,他们可怎么跟魏国公他老人家交待?
他们不是一般的护卫,是魏国公的亲兵,类似于文人之清客,早已把自身荣辱和魏国公府绑在一起。
如果小公爷真有什么不测,他们是绝没有脸面再活在这个世上的。
但小公爷明显对他们护卫在身边感到厌烦,公然违抗少主的命令也不应该是家将所为吧?
见这帮人跟个木桩一样杵在那儿,徐怀远怒火上涌直是一脚踢向领班护卫徐奂的屁股,叱骂道:“没听见我说的话吗,一帮厌物!”
见少主真的动了气,一众护卫纷纷跪倒在地。
“滚开,都滚远点。”
徐怀远甩袖一挥,背过身大步朝酒肆踱去。
至于柚柠雪虽然有些心疼这些护卫,但她毕竟不是魏国公府的人,无权干涉徐怀远的命令。再说,她一向是听徐怀远的,尤其是在这种公众场合。
兄妹二人刚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位置坐下,酒肆的女掌柜便陪着笑脸凑了过来。
“哎呦,来了两位贵人呢。两位是从江陵城来的吧?那里面可繁华的很呐,不像这山沟沟里要啥没啥。”
徐怀远定睛瞧去,只见这酒肆女掌柜穿了一身粗布袄子,腰宽体胖,胸挺臀翘,身材比例很符合乡下人说的好生养。
不过这种女人肯定不符合徐怀远的评价标准,他中意的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身材嘛要瘦削,这样才容易生出怜惜感。
“咳咳,你这说的就不对了。城中固然繁华,可跟个牢笼一般让人憋闷的很,哪里有青山绿水来的让人赏心悦目?”
酒肆女掌柜捂着嘴咯咯笑道:“哎呦,这位公子可真会开玩笑呐。青山绿水?青山绿水能当饭吃吗?您这是贵人不知百姓苦,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要不是开了这么一家小酒肆,靠卖点酒换米吃,我们全家都得饿死了去。”
徐怀远被她说的面色涨红,讪笑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也不像你想象中活的滋润嘛。对了,你这儿有什么好酒尽管拿出来,有什么下酒菜亦端来。”
酒肆女掌柜哎呦了一声,连忙道:“这位公子,你可真是来对地方了。要说我们吴家酒肆自酿的米酒那真是甘醇无比啊。一杯下肚保准你飘飘欲仙。”
徐怀远哈哈笑道:“那便赶快拿两壶来,若是味道好自有赏钱。”
“哎,这便去,这便去。”
酒肆女掌柜一听说有赏钱顿时两眼放光,扭身朝酒肆里去了。
“哈哈,乡野村妇,乡野村妇。”
徐怀远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柚柠雪小粉拳顿时砸了过来:“表兄说什么呢,人家说的明明在理嘛。表哥能生在这样大富大贵的人家,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分呢。”
徐怀远翻了记白眼道:“雪儿,你怎么帮外人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