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洗漱完毕,楚默宣换上衣服,随左鹏直奔外面停放的奔驰车。
路上,左鹏向楚默宣大致说了一下医闹的原因:
一个多月前,楚氏医院住进来一位女记者。像许多人一样,她也是奔着“楚一刀”的名号来的,可住进去才发现,楚氏医院已经不再是“楚”家的医院,而是改了“贾”姓。
看着好多人因此慌里慌张,跟逃难似的转院,她也和家人商量着,要不要换家医院,可她的主治医生却劝她说,像她这种情况,就算是楚一刀在,也不可能接她的手术,因为他的强项是胸外和脑外。再者说,医院谁当院长,也都是那些医生做手术,难不成所有手术都给院长做?还不把他给累死?
女记者见主治医生说的在理,眼下自己马上就要生了,再折腾也太辛苦,再加上医院闹饥荒,病人手术一律打折,最后,她决定还是留了下来。
谁知道,快要生的时候,医生告诉她脐带绕颈,要做剖宫产。家人有点懵,尤其是她农村出来的母亲,一听说要开刀取孩子,当即摇头反对。说自己生了好几个孩子,这点事儿还不清楚,这是医院明摆着宰人。
母亲不同意,孩子的父亲已经和女记者离婚。实在没办法,手术台上的女记者只得忍痛亲自在手术协议上签了字。可推进手术室,孩子依旧没有保住。
女记者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生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哪怕和丈夫离婚,哪怕那个丁克丈夫发誓一辈子不给她一分钱抚养费,哪怕家人一致反对她生下这个孩子,她都不曾有过丝毫的动摇。谁知欲求不得,越是心心念念盼着与孩子见面,做个幸福的母亲,得到的结果竟然是,见了面的孩子已经没了半点气息。
女记者忍受不住打击,当即昏厥。
她更没想到的是,等她苏醒过来,气愤地质问医院和院长时,那个打扮妖艳的狗屁女院长,竟然指责她是贪图医院的折扣才生下了死孩子。
为此,她当场发誓,就算拼掉自己这条命,也要将这家害人的医院搞垮。
为此,月子里,她就四处活动,制造各种声势讨伐,凭借自己的阅历和人脉,并很快就组织起了一个医闹的小团队,如今已经将鲜艳的大红横幅高高地挂在了楚氏医院的门诊大楼上,将楚氏医院的招牌挡了个严严实实。
初到医院,人满为患的大厅里,已经成了集贸市场。楚默宣并不急于见受害人,而是告诉左鹏,自己先回院长办公室,十分钟后,把领头人带到办公室来见。
不一会儿,那个身材高挑,戴着宽大墨镜的女记者出现在了办公室的门口。
“说吧。你想怎么解决?”楚默宣翻了翻桌上的病历。
病历并不复杂,产妇,35岁,女,足月妊娠。胎儿脐带饶颈两周半,母亲属高龄产妇,建议剖宫产。医嘱没错,治疗也没错,但要命的是,脐带饶颈这事儿很危险,医生在这之前,有不有跟病人解释清楚?
“这个,我也不知道。”院长办公室里,楚默宣先把主治医师的助手叫进来,讯问手术前后的一些具体情况。可得到的回答,真让人无语。“这段时间,他正在四处找医院准备跳槽,天天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助手哭丧着脸说。
“你是他的助手,我想问的是,你的工作都做了些什么?”楚默宣最讨厌那种遇事儿先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的,不负责任的人。
显然,自己的表达令领导反感了。助手当下思路一转,连忙说都是自己的错,可楚默宣却摆摆手,已经没了耐心。
女记者气势汹汹地推门而入,恰好与抬起头来的楚默宣打了个正脸。两人当下不由一愣。
“是你!”几乎是一口同声,彼此的眼中散发出难以置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