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翻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他:“我这儿病着,不好出去,刘公公帮我跑个道儿。”
看见银子,刘二的眼珠子都大了两圈:“这个太多了些。”
林杏:“一事不烦二主,买下来你叫人帮咱家好好收拾收拾,外头买几个机灵可靠的小厮,只要长得清俊漂亮手脚麻利,多使几个银子也没什么,若还有剩,就当是咱家谢刘公公的。”
刘二欢天喜地的跑了,可发了大财了,刚自己说房价的时候,就刻意说高了些,那院子自己早也有意,本来想着买在手里,将来养老使唤,就扫听了价儿,主家着急脱手,只要一百八十两银子,自己往上加一百两也不算事儿。
再说,收拾院子,买几个小厮,这才能使多少钱,手里这五百两银子,可劲儿的造,至多三百两也够了,辛苦几天就能落下二百两银子,往哪儿找这样的美事儿去。
越想越美,忙张罗着买去了。
林杏深谙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虽说自己贪财,可贪财的最终目的,还不是为了花得痛快吗,她可没有当守财奴的瘾,想把事儿办的又快又好,多花银子准没错。
果然,只三天刘二就把所有的事儿都办妥了,亲自帮着林杏搬了过来。
刘二想的颇为周到,找了四个小厮,一个看门,一个洒扫收拾花草,一个上灶,一个近身服侍林杏,收拾收拾屋子,端个茶倒个水儿的。
林杏着意看了看,果然都生的清俊漂亮,尤其近身服侍自己的这个,乍一看跟顺子有些像,说话做事儿也极有章法,一张脸有红似白的漂亮。
林杏给他起了名叫子苓,上灶的是个四川人,说话总带着股子川味儿,林杏叫他川贝,子苓跟川贝两人都是十一,打扫院子的略大一岁,皮肤尤其的白,林杏叫他广白,看门的十四,知道自己姓马,林杏起了名叫马蔺。
有这几个清俊的小厮,出来进去的都舒坦,在家里摆了桌简单的酒,请刘二吃了一顿,就当温居了。
这不过是林杏临时落脚的地儿,也就不怎么上心收拾,先头留下的家具都没换,就把帐子被褥一应随身用品换了就住下了。
刘二一走,林杏就彻底自在了,叫川贝烧了水,痛快的洗了个澡,洗澡的时候还想起了刘玉,林杏虽挺喜欢子苓,也不敢真让他进来伺候自己洗澡,毕竟自己的身份还是个太监,想起这个就有些郁闷。
洗了澡出来,子苓倒非常有眼色的帮他擦头发,手法极为轻柔熟练,林杏从镜子里瞧了他半晌儿:“子苓之前做过这些?”
子苓低声道:“回公公话,奴才四个人之前是要被卖去当小倌的,故此教了许多事儿。”
小倌?怪不得这么漂亮呢,笑道:“以后在我跟前不用称呼什么奴才,谁天生就是奴才呢,叫我林哥哥,来,叫一声林哥哥听听。”
子苓小脸有些红,却仍听话的喊了声:“林哥哥。”
林杏骨头都快酥了,这小正太比顺子还可心:“记住了,就叫林哥哥,告诉他们仨也一样,什么公公不公公的,以后不许再叫。”见他点头应了,林杏打了哈欠,爬上床搂着汤婆子睡了。
琢磨等过几天天晴了,出去好好逛逛,这才是日子呢,在宫里天天提心吊胆的动心眼子,实在他娘的累。
外头落了雪,天更冷起来,林杏索性就待在屋子里不出去,把子苓几个叫到跟前来,教他们掷骰子赌钱,他们要是赢了,就给钱,自己要是赢了,就亲一口。
一开始几个小子还放不开,战战兢兢的守着规矩,几把过来,就不一样了,男人不管多大年纪,什么职业,对赌博这个东西有着天生的兴趣。
半天过来,林杏一个钱都没输,倒是占了不少便宜,嘴都快亲麻了,跟这四个小子也近乎了许多。
林杏自己就不是个守规矩的,要是找来的小厮都跟木棍子一样,有什么趣儿,就得这么着打成一片才好。
笑笑闹闹玩玩乐乐的,一晃眼就过去了十天,赶上正月十五灯节儿,天刚落晚,马蔺跑进来说外头街上可热闹了,商家住户家家门上都挂着灯,买卖家都出来了,卖什么的都有。
林杏不免动了心思,便叫子苓拿出去的衣裳。
衣裳都是马蔺去成衣铺子比着富家公子的样儿买回来的,领口袖边儿都镶着兔毛边儿的,外头一件皮毛里儿的斗篷,帽子也是毛茸茸的,穿戴好了对着镜子照了照,唇红齿白的一个富家小公子。
子苓都不禁道:“林哥哥穿上这身儿真好看。”
林杏侧头瞧了他一眼:“果真好看?”
子苓忙点头,林杏过去亲了他一口:“我倒觉着子苓更好看。”
家里留了广白跟川柏,林杏带着马蔺跟子苓出了小院,马蔺一早就雇好了马车,上了车直奔着前门大街去了。
到了地儿安置好马车,三人一路逛了过去。
林杏觉得正月十五有点儿像古代的狂欢节,被礼教规矩束缚在闺阁里的女子,这一天也能在父兄的带领下出来看看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