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露出个讥讽的笑:“神识偷袭?”
乔晚只感觉自己脑门一阵嗡嗡地响,头疼欲裂,强忍着这脑瓜崩裂之苦,运转灵力,化骨为盾。
寸寸碎裂的膝盖骨,一片接一片,重新又长了回去。
似乎终于不耐烦了,青年随手丢出了棋盘。
棋盘落地的刹那,地面同时浮现出十九条纵横相交的直线。
一转眼的功夫,乔晚已经被牢牢地圈在了棋盘里,不论近还是退,基本就沾不上这青年的身。
神识是用不上了。
乔晚喘了口粗气,心里沉甸甸的。
身上有莲花卍字纹压着,魔气也用不上,这段时间以来,她基本上就靠着神识和魔气逆风翻盘,一旦这两样都被撸了下去,能用的只剩下锻体和丢你雷某。
但这儒修根本没留给她一丝一毫的近身机会,搓电球也赶不上这黑子连发的速度。
汗水顺着眼睫落了下来,眼前被晕成了模模糊糊的一片。
不远处,数子连发!
一想到岑清猷,乔晚心急如焚,狠了狠心,握紧了剑,默不吭声地运动身形,打算一路靠着肉身硬抗,杀出棋盘!
但每往前踏出一步,就有黑子拦路!不过瞬息之间,乔晚就被拖进了棋盘,成了棋盘上的白棋,被黑棋牢牢困死。
青年叹了口气:“这位仙友,在下都说过叫你离开了。”
黑棋漂浮在半空之中,透着股凛然的杀意。
青年:“去。”
话音刚落。
整个棋盘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无数黑子,从四面八方赶来!
她不该这么依赖神识和魔气的,乔晚心想。
瞬间——
少年纤瘦的身躯,被黑棋纷纷戳了个洞穿。
数道血箭从身体各部位喷射而出。
喷薄的热血,顿时染红了整个棋盘。
手中的剑,也当啷一声落了地。
来参加三教论法会的弟子,没一个是浪得虚名之辈。
隐隐约约间,乔晚的视线好像越过了面前的青年,看见了山门前一个善道弟子已经放出了飞行法器——
眼见那足足有船那么大的竹简摊开,浮上了半空。
乔晚捂住身上不断喷血的血洞,怒吼:“岑清猷!”
少年可能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也可能是没听到,沾血的鞋履,一脚踩上了飞行法器。
就在左脚跟着踩上竹简前,岑清猷却突然有点儿犹疑,似有所感地抬头看向了远处。
或许,他心底还是想有个人能再拉他一把,不至于使他永堕无间。
远处只有飞鸟掠过。
但在更远之外,乔晚弯腰捡起地上的剑,兔起鹘落般地再一次冲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