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府医回神,顾召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也是,受了这种伤还能自己挖自己的肉,简直就是痛中加痛,失血过多再加上他在伤药里加了止痛助眠药,不睡着那才奇怪了。罢了罢了,反正姜府的人都异于常人,不能用寻常的眼光来看待,王府医关好房门,去厨房煎药。床上顾召微微睁开眼,安心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大小姐,就是这个。”刚才青瓷接收到她的眼神,趁人不注意将匕首藏了起来,这东西简直就是冷兵器中的大杀器,也不知道赵家人打造这把匕首的时候,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居然能让人伤口剧痛,血流不止,非得挖肉才能让伤口愈合。青瓷将扬青青的匕首小心的放在桌上,接着有打着手势道:“余阳已经将安郎带到了白丞相府上,李屏母子去了五皇子府。”“去五皇子府也改变不了什么,三金镖局可有动静?”青瓷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我们现在手上获得传递消息的渠道,太少了。”“大小姐的意思,是想拿下三金镖局?”青瓷问。“我原本想镖局的事,缓缓再说,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姜鲤鱼淡到:“一连两次想要我的命,我不但要拿下三金镖局,连云鬓定的货我都要全给她断了。”“云鬓每年在苑家定的原材料,超五十万两,全断了按照契约十倍赔偿,大小姐要赔出去五百万两。”“就是要趁你病要你命,五百万两不算什么,以后只会赚的更多,而且,五百万两的赔偿,李屏也要花的出去才行。”“让姜圆圆给苑公子传信,我要李家拿钱都买不到半点原材料。”青瓷转身离开,姜鲤鱼吐出一口气,眼前血红一片。不管是穿来前,还是现在,她对血腥味都及其敏感,闻之便恶心的想吐,而且还有轻微的晕血症,深吸几口气,姜鲤鱼开始翻看账本。一直到晚上掌灯时分,苑公子传回来消息,姜鲤鱼才放下手上的算盘,去后院看顾召。进门就看见顾召斜靠在床上,正在与王府医下棋。这又是什么情况?姜鲤鱼有一丝愕然。王府医居然跟除了二哥以外的人对弈?见姜鲤鱼进来,顾召深情地看着她,对面的王府医咳嗽了两声:“大小姐,姑爷服了药,现在也没发烧,我估摸着应该没啥事了,不过今晚还是要仔细些好,我这就去大小姐府上,万一晚上有事也好有个照应。”“王府医,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今晚你就在隔壁住下。”王府医:。。。。。。“娘子,今晚咱们不回府?”顾召问。“不回,等会儿用完膳,我还有事情要做。”“大小姐,我先去用膳,先去用膳。”王府医受不了顾召见到大小姐变脸仙人的摸样,说完话便赶紧离开。大小姐没来还好好的,大小姐一来,啧。。。。。。,王府医抖了抖全身的鸡皮疙瘩,还是年轻好啊。顾召稍微坐直了身体:“娘子今晚留宿店铺是因为。。。。。。”姜鲤鱼:“因为,五百万两银子。”顾召:。。。。。。他知道姜鲤鱼有钱,但动不动就几百万两,还是把他惊讶了一下。“娘子有笔大生意要做?”“算是吧,需要赔买家的银子,买家传了话过来,只要现银不要银票,所以我得准备银子。”这个时候福福端了晚膳进来,清一色的药膳,福福一边伺候顾召用膳,顾召吃了一口,“五百万两现银,即便现在去宝来钱庄总号取,怕是他们银库都没存这么多银子,需要去其它分号调。”“不知道娘子,做什么生意,亏了五百万两?”“不是亏,是赔买家银子,我断了买家了货,赔偿人家也是应该的,至于银子,我私库里有。”听到两个人对话,福福汗流浃背,难怪刚才他见王府医从屋子出来,脸上的表情诡异难辨。至今福福依然记得那天在马车上,大小姐手指在算盘上一动,公子立马欠了一百多万两银子的债。现在数字上升到五百万两,还是大小姐主动赔出去的,福福觉得有人要倒大霉了。“娘子断的是李家的货。”顾召心情愉悦的笑了笑:“我就知道,娘子关心我,你这是在为夫报仇?”福福:。。。。。。姜鲤鱼没理顾召,端起碗喝了一口,药味浓郁的鸡汤。“娘子,五百万两银子不好运出去,需要夫君帮忙吗?”顾召问。姜鲤鱼点了点头,“确实还需要几个搬东西的人。”顾召立刻吩咐福福:“福福,待会儿你叫上余阳一起去帮忙。”福福:“是,公子。”姜鲤鱼知道顾召拐着弯的想看她的私库,她确实也缺人手,点了点头答应了。这是顾召第一次进店铺底层,不来不知道,姜鲤鱼让毛管事居然在店铺地下,挖了这么大个空间。你说既然是用来放银子的私库,按他的想法随便挖挖,修整一下,不渗水,做好防虫防潮就得了。姜鲤鱼的私库,不是简简单单随便挖挖修整一下,奢华的不得了。私库建的跟宫殿没什么两样,价值千金的古玩,字画就摆在架子上,挂在墙上,层层叠叠,跟杂货铺没什么两样。墙壁四周,镶嵌的是夜明珠,靠墙的箱子,除了珍珠玛瑙,就是各种宝石,还有一箱一箱的金叶子,金银更是不计其数。最后,顾召走到一副看起来不起眼的画面前,怔住。前世,这幅画一现世,就引来了诸多人的目光。画里就只画了一个人,穿着蓑衣在雨中垂钓,远处山中雾色袅袅,似有炊烟升起,河里鱼跃龙门,旁边题字,梅茶先生于本朝三十五年秋,闲趣一画。许久之后,顾召叹了一口气,居然真的是梅茶先生的画的画啊。这梅茶先生,就是先帝,能得他的画的人,非富即贵,且必须为本朝做出了巨大贡献,才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