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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我也略懂小人之术（第1页）

总之，六皇子在那里落黑子，顾召就在黑子旁边落白子，下手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六皇子抬起眼皮看了顾召一眼，“顾大人，你这棋是什么流派的下法？”顾召“吓的”连忙起身给六皇子作揖，“侯爷，我只是个小小的文书，担不起大人二字，在下棋不精艺让侯爷见笑了。”六皇子继续落下一子，淡道：“本侯爷只是随口一问，你慌什么？有的人，惯会装样子，明明什么都懂，却装作什么都不懂，有的人什么都不懂，偏偏要装做什么都懂，不知顾文书，是哪一种人？”冰玉棋，话里的味道，说话的语气，台词跟上辈子他们在牢房里对弈的时候，丝毫不差，顾召不相信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唯一的解释，就是六皇子十之八九跟他一样，也是得了天大的机缘，的重生之人。难怪了，这辈子六皇子这么早就出来编书，他这是想占得先机，早点收拾二皇子和五皇子。其实何必费这劲，白丞相早早就把路给你铺好了，只要你最后心别太软，本朝的天下迟早是你的。“侯爷，在下就是赘婿，靠娘子吃饱穿暖，有份清闲的事干，活的还算滋润，非要问在下是那一种人，吃软饭的小白脸？算吗？”姓顾的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站在六皇子身后的卫柏差点骂出声。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亲人也不是你的好友，而是你的敌人，上辈子，他和六皇子是两个阵营的人，算是政敌，有惺惺相惜，也有相互算计到让对方脖子红到岔气的时候。怎么样才能让六皇子不高兴，顾召熟门熟路。可惜这次，最先绷不住的，不是六皇子，而是老状元司徒季。司徒季只是想喝口茶水润润喉咙，突然听到顾召毫不脸红，甚至还有点洋洋得意的话，没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然后捂嘴咳嗽着离开。无妄之灾啊，顾召同情司徒季几息。六皇子跟顾召这么几来几回，心里有了底。姓顾的跟他猜想的一样，果然跟他是重生之人。六皇子这回不想惯着顾召的臭毛病，衣袖一扫，将棋盘上的棋子打乱，“顾文书，凭真本事跟本侯爷对弈一局，你若是输了，就去刑部大牢待着去吧。”“侯爷你这是要强人所难？”顾召慢悠悠的把打乱的棋子，放进棋篓：“呐，如果在下赢了呢？”“你要是赢了本侯爷，本侯爷就免了你的罪。”“侯爷，那你现在把我打入大牢吧。”顾召也不惯着六皇子，左右不过是去牢里待几天，吃几顿牢饭，对他来说还真的无所谓。“大胆，你竟然敢跟侯爷这么说话？”卫柏怒了，真不知道姓顾的有什么好，科考那天六皇子拖着病体非要去看他一眼，不过吏部一个小小的文书，狗胆包天，居然口出狂言，敢对六皇子不敬。“卫柏。”六皇子动了动手指，卫柏住了口，老老实实去门口守着。“顾相，好久不见。”六皇子用唇语跟顾召说道。好久不见，那就视而不见。“侯爷说什么，在下没听清。”重活一世，六皇子也变了，你说你变就变嘛，干嘛变成这种直来直往的性子，他还真不习惯。顾召装不懂，六皇子也没生气：“顾文书心态真稳，怕是泰山压顶，眼睛也不会眨下。”“候爷也是一样，内心没什么波动，就是我见候爷面色不太好，要是我就赶紧去请个大夫，好好看看。”昔日是敌也算半个朋友的两人，相互盯着对方的眼睛。与虎谋皮，不免为虎。能向上攀登到达顶峰之人，谁人脚下没有累累白骨，表象不过是一层迷惑众人的皮而已。牺牲，死亡，谁先死，谁后死，谁会在乎？这都是失败者应得的。没有事先设想好的，耐着性子相互试探再试探，即便知道了答案，心里也没有涌起波涛骇浪，仿佛一切就是这么顺其自然。当然，顾召和六皇子在这一刻脑子里，到底想得是什么，心里还有什么别的思绪，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于是两个人都自然而然的，拈起棋篓里的棋子，开始对弈。这一次对弈，两个人都铆足了劲，互相撕咬半寸不让。棋行半句，六皇子突然开口道：“南蛮使团此次进京，除了跟商会洽谈商贸，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求娶大公主。”顾召：。。。。。。“侯爷消息灵通，这事儿跟我一个文书有何关系，侯爷大可不必说给在下听。”六皇子没理会顾召发出来的杂音，“既然顾夫人坐船绕了好几天的路，去了云州，顾文书就应该知道，南蛮使团不会这么早就来上京城。”顾召：“那又如何？”“只要顾夫人掉头，去南蛮，先与胜王签订商贸合约，丰王的计划便可破。”“我娘子又不傻，凭什么趟这趟浑水？你想借姜府的手，对抗丰王，我看侯爷已经病入膏肓了。”“那你知道为什么李家要打大公主的主意？”六皇子问。“侯爷，这种事应该是我一个文书该关心的吗？”顾召看了一眼棋盘上纵横交错的棋子，将手里白子一抛，“我现在觉得过上人间烟火的日子，让我心里舒坦，但，若是有人想要破坏我心里的舒坦，小人除了体弱，还是个靠娘子吃饭的小白脸之外，也略懂点小人之术，真要把人逼急了，小人之术也有大用处，候爷，你说是吗？”六皇子半晌无言。“顾文书，世人都以为皇室之中，亲情不重要，说来说去都只是棋子，唯一的区别不过是，这颗棋子用处大或者不大。”“以前，我也这样想，并且也这样做过，但，这次我想改变一下，即便不能跟你一样享受人间烟火气，能看着自己在意的人享受，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顾召看了六皇子一眼，六皇子除了有大病之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苍凉与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