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白之跃换上了那身让他膈应的行头,带着路林还有顾召踏进了哈德的大门。“姓顾的,待会儿你速度快点。”“知道了,你拖住哈德,我借机溜走,拿到东西,我便自行离开。”“你还真不要脸啊,拿了东西自己跑路?”“那不然呢,我湿淋淋的跑你面前,带你一起走?”说话间三个人已经穿过院子,前面隐隐传来了丝竹声。“白公子,不好意思,今儿来府上的人有点多,怠慢了白公子。”“无妨,我就是顺道来看看。”白之跃打开无字折扇,跟着来人进了后院。周围人员纷杂,各种口音的人都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十个八个的席地而坐玩起了游戏,院子里还有投壶的,踢毽子的,给人的感觉像是到了一个,披着异域风格的小行集市。“姓顾的,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吧。”白之跃扇子遮面,小声的朝顾召嘚瑟了一句,两个人长相都不差,在外人看来又如此亲密,顿时招惹了不少目光。“白之跃,注意你的形象,你没见周围的人见了你,如狼似虎。”“闭嘴吧你。”白之跃心里泛起了一阵恶心,“你这一脸周吴郑王的样子,跟这里格格不入,你难道没发现,这里穿着裙子的女人,不是女人。”“不是女人是什么人,阉人?”顾召进了院子,只顾着留意四周的动静了,那还有心思看穿着裙子的女人到底是男是女。“老爷,贵客到了。”带路的人将白之跃带到一处装饰奢华的屋子门口,只见中间位置上坐了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大汉左拥右抱,看到白之跃,立马起身朝白之跃走过来:“哎呀,白兄弟,稀客稀客,我刚听下人说,白兄弟到了,我还不信呢,来来来,跟哥哥喝几杯,顺便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哈德又厚又肥的手拍了拍白之跃的肩膀,然后打量了几眼顾召和路林,“这两位是。。。。。。”“七爷,这两位是我的随从,你不是说要介绍人给我认识吗?”白之跃手里的扇子戳了戳,哈德放在他肩膀的肥手。“随从啊。”哈德放下手笑了笑,“白兄弟请,我刚从乌人手里淘了个宝贝,你来看看价值几何?”哈德把白之跃带到主位,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立马就有“舞女”上酒上肉。白之跃也没推辞,端起酒杯当即一饮而尽,哈德大笑两声:“好兄弟,来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候家的掌门人,侯三彩。”不是吧,侯三彩怎么会在这里?顾召微微蹙眉,感觉事情有点诡异,白之跃看了一眼候三彩,眼里划过一抹疑问,“七爷,你是不是有好东西要出手啊,我感觉你被骗了呢。”“骗?白兄为何这样说?”哈德的话音刚落,屋子里的男男女女,不男不女,眼光都似有似无的扫在白之跃身上。白之跃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道:“候家以鉴定为长不假,但这个候三彩没有丝毫职业道德,上月六皇子还请他鉴定了一方印鉴,可他看了几眼张口就说,这方印鉴年代虽然对得上,但却是高坊,也就是说,真品和仿品都是同一朝代的,算的上是文物,价值却只有真品的十分之一不到。”“这方印鉴可是六皇子花了大价钱收藏的,十万两银子的藏品,硬生生的被他一张嘴,说成一万两银子不到,七爷,你说这人的话能相信么?”候三彩望着白之跃,刚想开口,突然见到白之跃身后的顾召朝他摇了摇头,又把话给咽了下去。“这。。。。。。”哈德脸上露出一丝怀疑。“七爷,反正话我撂在这儿,信不信由你,要不咱们还是先喝酒。”白之跃举起了酒杯,哈德笑了笑开口道:“白兄弟难得登门,今日你一定要不醉不归。”白之跃有点东西,这货连他都骗?他肯定不是第一次跟哈德打交道了,不知道这次他来哈德府上,是要做什么。好吧,他收回对白之跃天真烂漫的评价。顾召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想到,哈德让候三彩来,不会是让候三彩鉴定那东西吧。如果东西在哈德手上,这玩意儿要是露面,必将引起朝堂震动,圣人又该火烧屁股了。六皇子啊六皇子,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七爷,上次跟你喝酒,你跟我说你养了一株黑色的牡丹,我还记着呢。”哈德人长得粗糙,干的也不是人事,偏偏喜欢花花草草,听到白之跃吧话题扯到了黑牡丹上,立马起身:“黑牡丹算什么,我前几日刚得了几株金边蓝,昨日开花,走走走,我带白兄弟你去看看,我正好有事情想请白兄弟帮忙。”“好说,能得见黑牡丹和金边蓝,不枉我来一趟。白之跃起身,不动声色地递给顾召一个眼神。“只是,七爷丢下这么多人,陪我一人赏花,怕是不妥吧。”起身正准备跟上来的几个人,听到白之跃的话,脚步顿了顿。白之跃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想人跟,哈德有求白之跃,自然知道白之跃的意思,朝那几个人挥了挥手:“我跟白兄弟有事要谈,你们继续喝酒。”听到哈德的话,几人看了一眼白之跃手上的无字扇子,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坐下继续喝酒。顾召朝侯三彩勾了勾手指示意侯三彩跟上,候三彩连忙起身跟在顾召身,几个人一同去了后院。这处院子安静的很,一看就是内院中的内院,场景与六皇子口述的一致,机会稍纵即逝,顾召拉着落他半步的侯三彩,躲到柱子后面。“候掌柜,你先在这儿等我。”说完顾召便悄无声息的潜入旁边的池塘,候三彩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定了定心神伸出半个脑袋,往哈德那边瞧了一眼。此刻哈德正转过头,跟白之跃说了些什么,白之跃身后的路林,突然出手,只见寒光一闪,从哈德的脖子飞出一道血线。一切只在一瞬间,候三彩都来不及捂嘴,哈德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