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层衣物褪下,应黎伸手打开了花洒,热水浇到皮肤上,水声清晰。
祁邪抬手把刚掐灭的烟送进嘴里,只是含着烟嘴,没有点燃,细细抿着上面那似有若无的栀子花香气。
趁人之危非君子,索性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
热水劈头盖脸浇过来,水汽蒸腾,应黎木愣地冲洗着自己的身体,脑子里乱哄哄的,心脏也砰砰砰跳个不停,大约是太紧张了吧。
可他没办法不紧张啊,他的眼眶慢慢变红,水光潋滟的眸子里满是委屈。
“洗完了吗?”
浴室外的人问,声音哑得不行,听起来耐心快要耗尽了。
应黎也意识到自己在浴室磨蹭太久了,他关了水,小声说:“洗完了。”
洗漱台边有一块大镜子,他看了一眼镜子里朦胧的人影,心中涌起巨大的羞耻感。
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他内心还在挣扎,浴室的门忽然就被推开了,白蒙蒙的雾气扩散,模糊了他的视野,但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祁邪进来了。
祁邪身上那股侵略性太强了,应黎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一块厚实的浴巾裹住了。
祁邪垂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应黎埋着头,发梢上挂着的水珠滴落到白皙的脖颈,又顺着脖颈弓起的弧度流向更隐晦的地方。
应黎披着浴巾,跟个蚕宝宝一样坐在床边,脸上有被热气熏出来的潮红,耳尖一层薄粉。
他连恋爱都没谈过,没人引导,他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洗完澡就手足无措地坐在床边,等待下一步指令。
祁邪就站在他面前,也没去洗澡,应黎搞不懂他什么意思。
应黎如坐针毡,给自己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然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抬起头问祁邪:“怎么做?”
水珠滴在雪白的床单上,一滴滴晕开。
“先吹头发。”
祁邪拿了吹风机过来,插上电,要给应黎吹头发。
应黎拉开了点距离,怯怯地说:“我自己来。”
祁邪:“嗯。”
应黎身上裹着的是浴巾不是浴袍,只要一抬手就会松开,他一只手拿着吹风机,另一只手紧紧拽住身上的浴巾。
祁邪今天出奇地有耐心,坐在旁边默默看着他吹,把他扯浴巾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欲盖弥彰,半遮半掩,自欺欺人。
漫长的五分钟之后,应黎终于吹完了,把吹风机还给祁邪的时候,还小声说
了句谢谢。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