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心痒痒的,刚才他就瞧出来了,剪完头发之后应黎的整个额头都露出来了,耳畔的碎发修理得很齐,更嫩,更像高中生了。
他没忍住抬手摸了一下应黎的头,后脑勺剪得短,有点扎手,像刺猬身上的软刺。
应黎以为自己脖子上有什么东西:“怎么了?”
“没什么。”沈尧笑了笑,又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好看。”
人好看,什么发型都好看。
车里放着音乐,是一首抒情英文歌,应黎这几天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话也少,一个人的时候经常盯着远处发呆。
就像现在这样盯着红绿灯眼睛都不眨。
沈尧好几次想跟他讲话都生生憋回去了。
车子驶上跨江大桥,柔软抒情的音乐被一波又一波烟花炸开的声音掩盖。
应黎朝窗外看了一眼,接二连三的烟花在空中绽开,把墨蓝的天空染得五彩斑斓,他眼里渐渐有些了神色。
沈尧也看了看,提议说:“好久没看见这么漂亮的烟花了,下车去看看?”
“好啊。”
两个人站在桥上一起看烟花,没有车窗的阻隔,烟花炸开的声音更加清晰了,好几次都给他们一种快要从头顶上落下来的错觉。
沈尧抬头看了一眼,又转头去看应黎。
应黎仰着脖子,借着身高优势,他看见应黎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出整片天空的色彩,像水波纹一样在他眼里漾开,奇异瑰丽,绚烂无比。
沈尧之前看过很多漂亮的烟花,但好像都没此刻来得灿烂盛大。
他脚下挪了半寸,悄悄朝应黎靠近了点。
桥上风很大,应黎打了个喷嚏。
“冷不冷啊?”
沈尧捏了下他的胳膊,摸到了薄薄的一层棉质布料。
应黎拢了下衣服,摇头说:“还行,不过冷点好,相当于冰敷了。”
沈尧调笑着说:“你都会开玩笑了?”
“我一直都会啊。”
应黎扬了扬唇角,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沉闷腼腆的人,只是最近几天压在身上的事情太沉重繁杂了,逼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不过熬过去就好了。
五分钟,烟花掐着秒放完。
应黎问:“回去了吗?”
沈尧当然不舍得就这么回去了,但又好像没有什么能理由能再跟应黎多独处一段时间。
哗哗的流水声穿透桥面,沈尧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