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黎皱眉:“你别捏他,会捏坏的。”
他把平安符从沈尧手里抢救回来,抚平上面的褶皱,重新揣进自己兜里,还小气地拍了拍。
一个平安符而已用得着这么珍惜吗?
沈尧心底冒出一个亟待证实的想法,他抿唇唇瓣深吸了一口气问:“应黎,你喜不喜欢他?”
酒精烧得脑子反应都变得迟钝了,应黎垂下眼睑问:“谁?”
沈尧的眼神很亮,灼灼地盯着应黎:“祁邪,你喜欢他吗?”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替提他啊……
应黎虽然醉了,但还是下意识抗拒听到这个名字,漂亮的眉毛又皱起来,他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不喜欢。”
不喜欢啊,不喜欢就好了。
沈尧的嘴角都快咧上天了,心头那股喜悦跟烟花似的一束一束在他胸口炸开,他微微攥着双手强压着内心的欢喜,又忐忑地问:“那你、那你喜欢我吗?”
这句话问出口之后,沈尧心跳剧烈地颤抖,额头渗出冷汗,胸腔里呼出滚烫的热气夹着酒香,应黎闻着更醉了,脑子都转不过弯,抬头愣愣地望着沈尧因为羞涩激动而变得胀红的脸。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许久,沈尧几乎要忘却呼吸,安安静静的走廊里,他漆黑的瞳仁里有且仅有应黎一个人的影子。
应黎看着他那黑黝黝的眼睛忽然笑了笑,抬手摸了下他稍硬的发茬,糯糯地喊了一声:“大狼狗。”
“嗯?”沈尧有点摸不着头脑,却十分配合地叫了两声:“汪汪。”
应黎笑得更开心了,水光莹亮的眸子里坠着星星点点的光,沈尧都快软成一滩烂泥了,觉得喜不
黎人小,头也是小小的一颗,沈尧几乎感觉不到肩膀上有什么重量,是那股钻进鼻腔里丝丝甜诱的味道在告诉他应黎靠在他肩上。
沈尧心里美滋滋的,心中升起一种被人依赖的满足感。
应黎的呼吸声很浅,等他沈尧再次垂眸去看,口罩已经被应黎蹭掉了,挂了半边在耳朵上。
从侧面看,应黎的鼻子和嘴巴尤其好看,面颊粉润,唇瓣嫣红,真的没有涂口红吗,沈尧不受控制地想用手指去抹。
应黎做了一个很不安的梦,纤长的睫毛颤个不停,沈尧没摸他的嘴巴,要是涂了口红,玻璃杯上为什么没有留印子。
他只戳了一下应黎的脸,软软弹弹的,像裹了层糖霜的布丁,甜软得发腻,却又让人恨不得一口吞进去,又帮应黎捋了捋碎发,而后不得不闭上眼睛,这种看得到不能吃的感觉对他来说糟糕透了。
十几分钟的路程晃眼就过去了,沈尧纵使再不情愿也得把应黎叫醒。
浅睡了一觉酒精反而更上头了,应黎下车的时候双腿发软,扣着沈尧的胳膊才勉强站稳。
“使那么大劲,怕我跑了?”
那双手瞧着细细白白的,劲还不小,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指甲都快要抠到肉里,沈尧觉得自己可能是有自虐倾向,他竟然感觉这种刺痛感特别舒服,应黎抓他的时候头皮都麻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立马握成了拳头。
他想要是应黎喜欢,他可以把胳膊卸下来给他应黎抠着玩。
但应黎站住脚之后就把他放开了,沈尧问:“能走吗?”
“能。”应黎点了点头,头顶翘起来的那根呆毛随着晃动,有点乖又有点滑稽。
不仅能走,还走得挺稳当,要不是看到他红透了的脸,估计没人会以为他醉了。
直到出电梯都没发生什么事故,应黎还记得自己的门牌号,行动这么清醒,沈尧都要以为他酒醒了。
然后他就看见应黎敲了敲自己门。
“……”没醒,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