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带走了些许热意,应黎又闭上眼睛不去想那些事情,这回没过多久意识就昏昏沉沉的了。
手里的扇子突然砸到了脸上,沈尧瞌睡一下就醒了。
耳边传来的呼吸绵软均匀,应黎睡着了,睡衣都蹭开了一颗扣子,露出大片莹白的锁骨,沈尧闭了闭眼睛,把被子拉过来给他遮住,盖得严严实实,他担心自己会把持不住动手动脚。
熟睡中的应黎毫无知觉,脸颊挨着枕头被挤出一圈软肉,沈尧趴在床上看了他好久,还是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软得像棉花糖,一戳一个印。
他转过头,其中一个情敌睡得正睡,还有一个。
沈尧又朝下铺看了眼,怎么还没回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下床了。
他可没有怜惜情敌的意思,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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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的灯全都关了,四周黑压压的如同关在一个黑匣子里,手机发出的微弱光源映照出一张精致淡漠的面庞,一动也不动,仿佛一尊石像。
沈尧推开天台门,先是被惊了一下,祁邪戴着耳机像是在听歌,看见他来了,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
“大晚上不睡觉在天台吹风呢?”沈尧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走过去散了根,“导演那里拿的,来一根?”
祁邪摇头。
沈尧高高的眉峰挑起:“忘了你不会。”
拽得不行连烟都不会抽。
掰动打火机,橘色火苗在他的手心跃动,空气中逐渐弥漫起烟草味。
祁邪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说:“少抽。”
沈尧顿了一下:“我有瘾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抽的少了,要戒还是难,不想吸二手烟你就站远点。”
祁邪没动。
沈尧缓缓吐出个烟圈,眯着眼,隔着飘渺的烟雾看了祁邪一眼,祁邪一身黑,神色冷峻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要不是手机亮着光,他还真认不出来。
他早就想找祁邪聊聊了,可真有了这个机会,他又不知道要聊些什么。
性格孤僻,脾气还差,非必要不说话,祁邪就好像把自己关在一个上了锁的盒子里,还把钥匙锁了进去,自己把自己困住了,别人也打不开。
沈尧收回目光,试探性地说:“晚上你是故意的吧,把杯子弄翻,以为没人看见。”
“嗯。”
艹,还真他妈是,宋即墨这狐狸鼻子是挺灵的。
沈尧嘴角止不住抽搐,看他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敌意,平常闷声不吭的人小动作搞得还挺多,他也更加确认了一件事,就是祁邪也喜欢应黎。
腹背受敌,他的处境很不好。
祁邪的视线一直在手机屏幕上,承认的也是漫不经心,一点没有被人戳穿的心虚和羞愧。
总结一句,脸皮真厚。
关心别人不如担忧自己,再跟他聊也聊不出个花来,碾灭烟屁股,沈尧问:“几点了?”
祁邪按熄手机屏幕:“两点。”
沈尧眉头拧成川字:“就俩小时了你还不睡,打算在这儿坐一晚上吗?”
祁邪竟然点了下头:“嗯。”
沈尧抓了把头发,心道又发什么疯,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劝一劝情敌,半开玩笑地说:“你可别想不开啊,六楼呢,大家都睡着了没人给你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