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他说给我个官儿做,我就大概知道他是谁了,但是他自己不明说,我便只当自己不知道喽。”
裴青很是无所谓的说完,沈珏和方琳薇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就裴青这样的,皇帝是疯了要给他什么官儿做,这不是胡闹吗?
“你确定不是圣上在戏耍你?”方琳薇问。
“不知道啊。当时他问我想不想当官,我直接回绝了,我这样的人,哪是当官的料啊。”
他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块刻有“大内”的令牌丢在桌子上道:“喏,这是当时他身边的人给我的,只说我若是想通了,随时可以拿着这令牌进宫去找他。”
那令牌,是真的。
沈珏拿在手中细细观察,从材质到雕刻技艺都是出自皇宫。
这是什么殊荣机遇?
方琳薇和沈珏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遇,却偏偏给了裴青这样没野心,没政治头脑的人。
“你没和圣上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沈珏问。
裴青闻言,脸上露出一副气恼的表情对着他讥讽道:“小人之心!”
这话一出,沈珏却是不服气了,他梗着脖子说道:“那你说说,你个江湖草莽,文墨不怎么样,心机也不深,政治头脑更是不用提,那你说圣上为什么就这样平白无故的就要给你个官做?
难道,就因着喝一顿酒,你两就喝成忘年交了,惺惺相惜了,恨不得把最好的给你了?”
“你这纨绔子只知利益算计,自然是不懂的。”
裴青丝毫不相让道:“你们这些人,只知小心翼翼奉承,觉得皇帝是天下最尊贵的人,要敬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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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是皇帝也是人啊,人人都惧怕他,他便感受不到人间的温度。
可我不怕他啊,我愿与他天高地阔的聊,在君与民之中找到那个平衡点,我敬他却不怕他,即使有心奉承,也会奉承得不着痕迹。
也让他知道,他的魅力所在也不单单只是身处在那个位置而已。所以,你说我这样的态度,与你们这群禄鬼的毕恭毕敬相比,他凭什么不对我另眼相待?”
沈珏和方琳薇被他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高处不胜寒,往往是晚年帝王的最大通病。几十年的帝王生活,年轻时意气风发,也有许许多多的新鲜事物要去探索。
权力、金钱、美人,甚至是宏图霸业,也在年轻时都过了一遍,生杀大权捏在手中,没人敢指责于他,不服从于他。
可那样的日子一过便是几十年,年纪大了,内心越发的趋于平和下来,这时候便会越发的想要交一个能与自己平等对话的人。
年老是必然,孤独也是。
所以,裴青这样的江湖浪子,他干净的像一张白纸,权力和诚府在他身上半点也找不到,就像是个纯粹的没有半点心机的人。
所以,只是一顿酒,便足以让圣上对他另眼相待。
虽然不知道这份另眼相待有几分用心,但到底能得圣上的青睐,也是他的造化。
方琳薇有些侧目,现如今她才发现,裴青不是没有心机,而是他将自己的心机藏在他大大咧咧的行动之下,让人难以察觉出来罢了。
他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却是粗中有细,知道轻重分寸在哪里。
修道修心,半吊子的道士,果真还是有异于常人的地方的。
“虽说圣上如此待你,但是这官你既然当面回绝了,也暂时就这样吧。”
沈珏看着他说,脸上多了几分慎重道:“若此时在开口求官,却是显得功利了,得不偿失。要知道,再大的官,其实都抵不上圣上的信任来得重要的。”
裴青闻言,也是难得不犟嘴的点了点头。
他与皇上这一场邂逅,是真的没有带着什么功利心去的。若非不得已,他也不愿意去利用这份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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