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杯烈酒下肚,两人均是觉得顿时头晕眼花。
沈珏心生警惕,看着方琳薇倒了下去,自己却是只能强撑着不让自己昏睡过去。
这时,房门被人自外面推开,沈珏艰难转头,便看见裴青一脸决绝的走了进来。
他二话不说,熟练的自沈珏身上将他怀中的羊皮地图拿了出来。
“裴……青……你要……做什么?”
他耗尽力气,抬手就想要将裴青手中的地图抢了回来,却被裴青轻轻一躲就避开了。
无力的捶下手,此刻他彻底明白了裴青的意图。
他心中大急,手上却无半分力气。他出此主意,并非是要让裴青去送死。
他说西征军将领是孬种,也没有要他逞强去送死的意思。
他自己可以去赴死,也不介意付出这条命,但却是觉得给西征军那样的将领铺路,不值得而已。
可西征军上下,比裴青显赫,却不及裴青有战功的那么多,就算说西征军某些将领尸位素餐,那也绝对没有裴青的份。
“阿珏……英勇就义这种事本就不该由你来做。”
他一边说一边朝后退。
“西征军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堪,你且往后看就是。
我裴青,这辈子也算是值了,高官厚禄,天子近臣,该得不该得的,都得到过了。
朝堂的尔虞我诈让我心生腻味,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我本就是想着要报答方琳薇还我自由,我才一路走到现在的。如今,她有了好归宿,我也算是了无牵挂,一身轻松了。
西征军的将领,就数我一个孤家寡人,这件事,该是由我来做才是。
能痛痛快快的上阵杀敌,比我在禁宫内装聋作哑要痛快得多,就算一去不回,我也是痛快的,心甘情愿的。
她醒来后,替我向她告别。告诉她,能做她的表哥,能得方家人疼惜一场,能有你这么一个知己,裴青此生已无憾。
投身行伍,本就是刀山火海的走。自从请命入西征军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你不必介怀!”
言罢,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方琳薇,而后便决绝的转身而去。沈珏就那样死死地盯着他,却只能看到他青衫飞扬,一片衣角将他的视线彻底模糊。
而沈珏,也在房关上的那一刻,也是彻底坚持不住那浓烈的蒙汗药,两眼一闭,彻底昏睡了过去。
裴青出了沈珏的房间,迎面而来的,便是聂将军和其手下的一众将领。
裴青有些诧异,眯着眼一言不发的看着众人。
“你这是下了多重的药?”
聂将军拍了拍他的肩,不住的朝裴青身后的屋子看了一眼。
裴青有些诧异的看向聂将军,显然是想不到他竟然会知道自己在方琳薇准备的酒中下了药。
“我看到你在县主酒中下药,就知道你打了什么主意。
你们这些人,当时让你们请命,一个一个的不说话,事后却是一个一个的来向我请命,白白让人看轻了我们西征军。”
聂将军言罢,一众将领皆是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