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没有证据,就算是周乾,也不一定能拿出什么实证来。
夫人和二公子也是聪明的,所有的事都是口头许诺,落不下话柄,到时候夫人和二公子只要死不认账我们又能耐你何?
可是夫人,你可别忘了,这侯府大院内出了这么大的差错,总归是夫人你,大奶奶和二奶奶,你们这三人,总要有个人来为此付出代价的。
不过这也只是个丑闻而已,终究伤不了你们的根本。
但是周家呢?周乾一介白身竟是企图玷污当朝县主,你猜最终会被判个什么罪名?杀头还是流放?
别以为张家为京中世家大族就能在朝堂上只手遮天,夫人你可别忘了,如今我爹也是当朝二品大员,我兄长更是天子近臣,我若要求一个公道,你以为你张家保得住这个周乾?
就算张家举全族之力能保得住周乾,可张家会保吗?”
方琳薇说完,对着张氏目光阴沉的笑了起来。今天就算最终不能达到目的,她也必须得让张氏掉层皮。
张氏听完她的话,却是哈哈笑了起来道:“不过是个名声和一个周乾罢了,周家的事,与我张家何干,又与国公府何干?县主要告,只管去告便是。”
少一个周家,不过是儿子少一分助力罢了。她自己的儿子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就他那样的,就是给他一个公主做助力,那也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所以,她为什么要拿沈珏最大的死穴去换一个虚无缥缈的助力。
就算因此周家和沈家自此黑了脸不再来往,甚至是结了仇,那又如何?人是她方琳薇告的,周家要恨那也该恨她方琳薇才是,与她有什么关系?
方琳薇见张氏这神情,却也是明白了今日只怕难以如愿。但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又何必计较这一时的得失。
最起码,今日是保住了沈妙,也没有让张氏讨得了好。
“是吗?一个周乾夫人不愿意保,不知道沈扬这条命夫人愿不愿意保呢?”
方琳薇才要走,沈珏的话却是自屋外传了进来。
话音才落,方琳薇扭头,便见沈珏和裴青一起自屋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张氏闻言,惊得手中一顿,却是怎么也想不到沈珏是什么意思。
“阿珏。”
方琳薇喊了一声,走了两步便到了他跟前,沈珏看了她一眼,却是什么也没有说,便上前到张氏旁边坐了下来。
裴青看着方琳薇惊讶的模样,忙朝她使了个眼色便拉着她到一旁坐了下来。
张氏看在眼里,心中恼怒道:“裴副统领可真是好规矩,好教养,竟是招呼不打竟跑进我国公府的内宅来了?”
裴青闻言,挑了挑眉很是不屑道:
“听闻我妹子在你侯府受人欺负了,难我这个做兄长的还不能过来看一看?你这侯府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我竟来给我妹子撑腰也不行了。”
这裴青!
方琳薇抿嘴笑了起来,竟是不知道这人竟是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拐弯抹角骂人的。
张氏沉了脸,骂了一声粗鄙不堪。裴青想要回嘴,却是被沈珏抬了抬手止住了话。
“夫人与其在这里耍嘴皮子耽误时间,倒不如好好想想,我这好二哥的事,夫人要如何善了才是。”
沈珏说完,将厚厚一沓纸丢到了张氏跟前。
“二哥这些年来顶替我的名头在外面花天酒地这些事,我就不与他计较了,毕竟都是一家人,大家互相体谅体谅就过去了。
我父亲也向来也是眼睛里能容石子的,什么家宅和谐儿孙满头他都想要,只要不撕破面皮,他都无所谓,既然如此,那我这个做儿子的也不拦着。
可是夫人,二哥他这些年来欺压百姓,强占百姓田地,强娶民女的事可从来都没有打着我的旗号去做啊。
你说,这些违法犯罪的事若是落到了孙相一党手中,你说我父亲这侯爷之位还保不保得住?他在朝中的官职还能不能坐稳?沈扬这条命,还留得住留不住?”
“你疯了?”
张氏气急败坏,将茶几上的茶盏通通扫到了地上。
“你难道不知,沈家之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侯府获罪,又与你有何好处?”
“夫人这时候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夫人为难起我们兄妹的时候,倒是巴不得往死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