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中,还是带着一丝的轻笑,泪花闪烁,她仰了仰头不让眼泪滴落下来。
“我所经历过的每一件事,承受着的每一份伤痛,都让我没有办法去选择原谅,都让我不得不去恨你,那些事一件件,一桩桩,你可曾经历过,你什么都没经历过,又凭什么感同身受,你要我忘记那些事情,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和你再续前缘,哈哈哈哈!!!”
她仰着头,在这一刻,泪水终是决堤而来,她用一根手指抹了抹这不争气的眼泪,眼中蓬勃的恨意:“也不是不可以,除非……血债血偿。”
她望着他的方向,笑起来,笑得很好看:“慕林琛,你可以吗?”
“好。”
慕林琛清冷的声音响在耳边。
“什么?”
她有些没明白他这一个“好”字中包含的涵义。
突然的,被拉入那个熟悉的怀抱,他的气息喷洒在了耳朵边上,一字一句:“我欠你的是一笔血债,这笔债我认,也偿,用我的一辈子来偿还,可以吗?”
闻言,愣了几秒,心脏骤然间收缩,牙齿止不住的又咬了咬,差一点没咬碎一口牙,身体先于意识有了反应,推开那个拥抱着自己的人。
面带着讥讽,心底流着血泪:“你的一辈子?”
反问了一句,双手更加用力一推,不屑说道:“谁稀罕呢!”
“我连一分钟都不想和你多待,你却自私的想要困住我一辈子。”
说着说着,便又笑起:“慕林琛,你省省吧,你的一辈子,还是留给那些真正想同你白头到老的女人吧,我这个人,一向福薄,怕是消受不起。”
“吃完了吗?”
慕林琛突然问了句。
碧昂丝手里的碗一放,动作干脆利落,起身:“吃完了。”
她拉开椅子腿,打算上楼,耳边传来一道声音:“那走吧!”
“去哪儿?”
她满是疑惑,这个人,他是听不懂她的话吗,她不想和他待在一块儿,她的不情愿他就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不是说好了吗,去植发。”
他声音冷淡,自顾自的回房间推了轮椅出来,从头至尾,她就那么愕然的站在原处,身体僵着,连表情都还保持着,一动不动。
直到坐上了轮椅,才问了一句:“我答应你要去了吗?我什么都没说,你凭什么私自替我做决定,我的人生,我每一天要做的事情,为什么要由你来安排?”
而她又为什么要听他的,接受这样的安排。
“别跟我闹,行吗?”
他说,还是那般冷淡,透了一丝恳求,但更多的,是命令。
命令她别再跟他闹,别再这么无理取闹,没完没了,他做任何事都是为了她好。
她愈加笑得灿烂:“慕林琛,四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一样的自私,蛮横,专权,霸道,做事情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我自己的身体我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的身体凭什么你说了算,我……”
“吱嘎”一声,慕林琛推着轮椅出了一楼的大门,直接推去地下车库,伸手将人从轮椅上抱下,塞进了车。
“咚”一声关门,自己从另一边门上车,一上车,快速打开车上暖气,音乐声调到最大,脚下猛踩油门。
一路上他都在打电话,好像是在同人打听认不认识手法好一些的技师,想去植个发,对方同他调侃着,问他怎么好端端的……,他笑了笑,几句话带过。
挂了电话,打开地图,点开对方推荐的那家店,仔细的浏览,从业经验到服务过的人员,最后拨通了网页上这个电话号,预约好了时间。
“我说了,我不会去。”
她开口,做着最后的无畏的挣扎。
“晚了,我们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