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手没打到对方,还被扼住手腕。
裴玄被这老太的手术惊得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了眼自己的手。
他就算再无能也不可能会被一个妇人给抓了吧?
他面容惊骇,又怒又气,张口就要吼出声来。
就在这刻,一条不知道用了多久的帕子将他的嘴巴直接堵上,鼻尖好似还能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
眼前的老太婆面容淡定地做着‘丧尽天良’的事,嘴巴里好似无情地说:“公子不要乱动,担心再伤了手。”
裴玄本就没有体力,现在被堵住嘴巴根本就反抗不了,再看着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绳子,他惊得眼珠子乱颤,整个身子开始挣扎。
一看这动静,沈红梅就知道这孩子不是真的想要自寻死路,大概是想要用这口子换取一些关心,又或许是想要寻求一些别的东西。
但不管是什么东西,她来了,那就得消失。
“呃……”裴玄被绑住身子不能动弹只能哼着,额头都沁出了汗。
沈红梅不急不忙地拖了把凳子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穿针引线,“公子别急,我这就为公子疗伤,等我为公子缝补好伤口,这手就算是没事了。”
见少年挣扎得更厉害了。
她轻飘飘地问:“公子是想当一个废人?”
裴玄眸子一瞪,不动了。
沈红梅将针线弄好,拿起那只手,用润了药液的干净帕子擦拭伤口周围。
一股清凉舒适的感觉从伤口上传达四肢各处,一直存在的麻痒疼痛在以最快的速度消失。
裴玄的额头冒着汗,却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沈红梅没有真的用针,擦拭好后洒了药粉,一边耐心地解释,“公子觉得伤口不舒服应该找寻大夫了解原因而不是划开伤口,血肉在生长的时候都会有不舒服的感觉,公子应该忍耐。”
裴玄望着一处,没有给予回应。
沈红梅也不多说,重新包扎好伤口后就把那帕子掏了出来,又塞了颗最简单最便宜的丹药进去。
然后走到一旁开始写药方。
从屋子里出来,那位大人何长青竟然也在。
沈红梅惶恐地快步上前,“大人。”
在外头站了好一会儿的张深才后知后觉地知道这位是大人,赶紧也跟着弯腰行礼。
何长青贴心地将人扶起,询问情况,“玄儿如何了?那手可有危险?”
“民妇已经将公子伤口重新处理过了,后续只需要好好养伤就不会再有事了。”她将自己写好的药方递过去,“喝半个月,再养一个月,这手就好全乎了。”
“多谢大夫,我知道了。”何长青做足恭敬姿态,走前额外地看了张深一眼。
裴妍好也赶紧谢了沈红梅,进屋去看自己的弟弟。
张深等周边没人了才着急地走到沈红梅跟前,急切地问:“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对,娘你没事吧?”脑子混乱中他终于想起眼前最重要的问题是,“娘身上哪里疼吗?”
“我一切都好。”沈红梅中气十足地告诉他,“不要太担心我,你娘是人,不是豆腐,不会轻轻一碰就碎了的。”
张深眉头紧锁,丝毫不敢放心,“可大夫说你的肋骨断了。”
“断了就断了嘛,好好养养就是,但这会儿这小公子受了伤我能帮忙又怎么能不来呢?”沈红梅瞬间颓了身子扮作不适,一边虚弱地说:“只是回去再躺些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