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给刘妈和曾笑阳的接风宴,倒成了刘妈一个人下厨。
莞春草也在厨房,光大声嚷嚷这嚷嚷那了,不嫌事大的这也吼那也叫。
刘妈的葱切长了她要问,土豆块没打滚刀她非要自己来。
菜刀给她了,她刚拿在手里差点没掉下来插刘妈脚上。
让她往锅里倒油,她能让火再蹿上来,还燎着了刘妈的眉毛。
吓得刘妈把她赶出了厨房。
她没走,听话地给刘妈摆桌。
刘妈的菜上桌,没找着许慕余从前用来吃饭的那块板子,正要问,莞春草已经推着许慕余坐下了。
她还问刘妈要不要帮忙。
这么问,人已经站起来了要帮刘妈拿碗。
一拿,那碗差点没摔碎。
连摆桌都不行,直到坐下了,刘妈才相信许慕余豆角中毒真的有可能。
没被毒死,许慕余都算是祖上保佑。
莞春草和刘妈在饭桌前互相推让谁拿碗的时候,曾笑阳也看到了,还看了全程。
她的目光大多数都落在莞春草身上。
尤其是莞春草说话的时候,一听到莞春草的口音她便抬抬眼镜框。
看完整个过程后,她又望了许慕余好一会。
许慕余上了饭桌就拿起碗筷在夹菜,莞春草和刘妈推让要坐下的时候,他的碗里已经夹了很多饭菜。
曾笑阳以为他要自己吃。
没想到莞春草一坐下后,他又默默把那碗夹满饭菜的碗换给莞春草。
他做得并不明显,很自然地把碗换过去,连刘妈都没发现。
曾笑阳又观察起莞春草的反应。
莞春草拉着刘妈一块坐下了,也很自然地拿起筷子吃饭,就好像他们一直那么做一样。
曾笑阳的视线一直在莞春草和许慕余之间来回扫视,直到刘妈推了她问:“你怎么光吃米饭不吃菜?”
也许是看到莞春草碗里堆得过满的菜,她说:“我又没人给我夹菜。”
正巧,许慕余正往莞春草碗里夹菜。
刘妈也看到了。
莞春草眨了眨眼,连忙放下筷子低下头说:“谢谢大少爷。”
那卑微的样子,怎么看也是吃饭都不能自由的人。
多苦。
莞春草的日子得苦成什么样,刘妈都想给她夹菜了。
许慕余没吭气,又夹了块肉放到她碗里:“好好吃饭。”
意思是让她正常吃饭。
莞春草当听不懂,肩膀耷拉下来,两只手绞一块,更卑微了:“多谢大少爷的赏赐。”
许慕余听了眉头都要拧起。
要不是莞春草还掐在他大腿上。
曾笑阳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光看见莞春草这么卑微的样子,她问:“嫂子,平时也是这样吗?”
莞春草咬了块肉,还没嚼呢:“啊?啥样?”
“我是说你都是让慕余哥哥这么伺候你的?”
曾笑阳拿着筷子问她:“还是你要求慕余哥哥这么做的?你是看他腿不好所以这么对他吗,连饭菜都要他帮你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