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京中贵妇们也用这个桃花散,也算不错。
她拿着用锦盒装的几盒桃花散打算去书房找霍瑾,出发时想了想,让海棠准备了份燕窝带上。
刚转过回廊,便瞧见霍瑾一身素色玄衣抱着剑立在书房一侧。
察觉动静,他耳根动了动,锐利眼刀挥过来,片刻后又眼眸柔和对她作揖行礼。
“小姐。”
姜芙蕖垂眸应下。
一旁的李茂开口冷声提醒,“在府中没有小姐,只有小夫人。若是再叫错,便领十杖。”
霍瑾眸色阴沉,颔首重复,“小姐。”
李茂手指攥响,骂一声不识抬举,“你耳聋了?”
“李侍卫,霍瑾他性子莽直,从来都这样的,你别气。叫小姐便小姐,左不过他原先是我的护卫。”
姜芙蕖和善笑着,语气却冷,“若是连我的护卫说话办事都要听别人教诲,我倒不如真回江南做小姐。”
李茂脸色煞白,掀袍跪下,“小夫人,属下不是这种意思,属下只是在教他规矩,他毕竟被提拔为小公爷的护卫,日后入了军中更是要守军规。霍瑾是小夫人的恩人,更是国公府的恩人,属下怎敢颐指气使。”
姜芙蕖抿唇不语,片刻后不想再计较。
她给海棠使了个眼色,海棠便将锦盒递给霍瑾,而她则拎着食盒进了书房。
总得走走过场。
外头的情形沈惊游早已看的清楚明白。
连那锦盒里装的是哪家的祛疤膏,他都晓得。
姜芙蕖第一次生气,不是为他,而是为了霍瑾。
就算是恩人,姜芙蕖的关心是否太殷切了一些。
沈惊游坐在高椅上,银色绣青竹的常服一丝不苟地穿在身上,同色发带束着的墨发松松垮垮,几缕发丝顺着领口刺入若隐若现的白瓷锁骨,浑身檀香气息,清冷禁绝。
他手捧着一只沉香雕山形笔筒把玩,若有所思地盯着姜芙蕖进来。
一步,一步,迈着小而轻盈的步子走向他。
“听闻夫君病好,我来看看夫君。”
姜芙蕖将食盒里的燕窝端出来,放到沈惊游面前的桌子上,做完这些淡淡道:“夫君还有公事,我就不打扰,这便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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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游眉毛意外地挑了挑,在小鸟快展翅飞走时,一把抓住姜芙蕖手腕,将人带着抱坐在腿上。
昂贵的沉香木雕笔筒随着动作掉在地上,摔出长而深的裂痕,肯定不能用了,但沈惊游连眼都不眨一下。
姜芙蕖陡然被拉入冰冷的怀里,懵了一瞬,再发觉沈惊游双臂搂着她腰背,抱她在怀中坐着,脸上血色尽褪。
她同他的体力差距和身形差距太明显。
明显到她坐在他怀里,不过是小小一团,纵然再直着身子也不比他高半点。
现在这种动作也不好挣扎,怕他得兴欺负她。
姜芙蕖呼吸急促,抿唇选择倒打一耙道:“夫君这是做什么?书房里,各位夫子的圣贤理论你竟全不顾了吗?”
姜芙蕖第二次生气,是因为他。
不过不是为了护他,而是因为他让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