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春生敛眉点头:“那我们去了。”
话落,转身就带着念生和姨妈走了。
……
下午,医院妇产科人满为患。
来往的孕妇身边皆有男人悉心作陪,唯有阮言一人独坐长椅,形单影只。
加兰上前在她身旁落座,她伸手握住十指紧攥人流单的阮言,柔声劝慰:“没事,我在呢。”
阮言脸色苍白,跟其他喜气洋洋的孕妇相比,愈显可怜。
加兰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当初结婚的时候,阮言他们连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短不过两年,她以为他们会幸福一辈子的。
阮言反手握住她,吸了吸鼻子,轻声问:“你把你怀孕的事跟你男人说了没有?他是不是高兴坏了。”
加兰嘴角抽了下,随春生现在的眼里只有念生,她根本没机会说。
她下意识地略过这件事:“那你真的想好流掉吗?这可是你的第一个孩子。”
阮言无力地指着流产同意书什么的字,声音哽咽酸涩:“他都签字了,一点犹豫没有。”
加兰心惊,她是见过苏鹤云对阮言多好的,家里的活几乎都是他包揽的,阮言即使没工作也能睡到中午再醒,醒来锅里的饭都是热的。
晚上苏鹤云也会早早回来做饭,若是迟了就从部队带饭,那个时候大家都羡慕她。
加兰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好的男人绝情起来,会是这么绝情。
阮言苦涩地笑,像看透了世间一般:“自宽自解,他心里装过其他人,就装不下其他t?了。”
“咱跟人白月光争不赢。”
说到这里,她语气又坚定起来:“我不是放过他,我是放过我自己,他守他的白月光去,我也去奔我的新生活。”
“全世界能只有他一个男人?”
这番话说得决绝,加兰不禁恍惚。
若是随春生也这样,自己也能看的这般明白吗?
加兰目送阮言独自走进手术室,陷入沉思。
自己真要继续纠结和自我怀疑下去吗?
她是不是应该去找随春生问清楚,若是他和苏鹤云一样,心里有表姐,永远忘不了。
自己就另做打算?
安顿好术后的阮言,加兰很快回了家。
刚一进门就撞见了抱着念生要出门的随春生。
他一瞧见自己,表情松了几分。
加兰刚想说话。
岂料,随春生抢先开口:“阿兰,回来得正好。”
“快去拿你的身份证明,我要收养念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