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盛把手机递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时宴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似地开口:“告诉她,不听话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交代一日三餐一般,听着却莫名有一股压迫感。
陈盛“嗯”了一声,如实转达,电话便被直接挂断。
电梯里再次恢复平静。
郑书意站在角落,唇角却已经不受控制地翘出一个冷冷的弧度。
还挺有威严的呢。
这么有威严怎么不教教你外甥女不要插足当第三者呢?
不过这确实比她想象的情况还要好。
一个强势的小舅舅,一个说一不二的小舅舅,那可太适合给她狐假虎威作威作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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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开了,时宴跨出去,郑书意也亦步亦趋地跟上他。
走到一辆车前,司机为时宴拉开了右侧车门,他这时似乎才想起身后还跟了一个人,停下脚步,慢悠悠地侧过上半身,垂眸看着郑书意。
“我有两个小时的车程,车上说。”
虽然时宴也不是在征求她的同意,但郑书意还是矜持地点头:“我可以。”
车底说都可以!
时宴没再给个回应,转身的时候松开西服一颗扣子,直接上了车。
郑书意看着眼前的车,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岳星洲,想不到吧,我比你先坐上这辆车:P
车内虽然有四个人,却没有声响。
似乎有时宴在的地方,就格外安静,这人就跟行走的消声器一样。
他靠着背椅,摘下眼镜,用擦镜纸慢条斯理地擦着镜片。
感觉到旁边的动静,他视线往右侧一带,弯腰压着裙子坐上来的郑书意长发如瀑布般垂下,一股淡淡的香气被风吹到他鼻尖。
她穿着一条米白色的铅笔裙,斜着腿坐下时,裙子缩到了膝盖上十公分处,露出一双纤细的长腿。
时宴收回视线,戴上眼镜。
汽车缓缓开出了停车场,香气似乎还萦绕在他鼻尖。
时宴突然问道:“冷吗?”
郑书意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时宴。
没想到他会问她这个。
太贴心太细致了吧。
“不冷。”郑书意笑着摇头。
时宴交叠起腿,平静地吩咐司机:“开窗吧。”
车窗摇下,一股深秋的冷风毫不留情地刮在郑书意脸上,连呼吸都是刺鼻子的。
郑书意:“……”
我说我不冷也不代表我很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