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门已经踩到底,傅斯年眸子猩红,恨不得能把贺菁撕了。
贺菁回到租住的小区,因为心烦,就先去洗了个澡。
洗发水在头上搓出泡沫时,贺菁隐约听到好像有开门的声音。
她听力受损,所以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她还是警觉的赶紧将头上的泡沫冲干净。
这时,她感觉到花洒的水停了,她一只手去摸花洒开关,一睁眼泡沫流进眼睛里,辣的她怎么都睁不开眼。
这时,花洒突然又有水了。
贺菁站在水雾下,泛红的眼睛猛然看到一个人影。
她被吓得向后一缩,地上又水多湿滑,差点摔倒的时候,傅斯年上前一手捞住了她的腰。
贺菁也下意识用手搂住他肩颈,怕自己摔下去。
两人都站在花洒范围下,傅斯年身上的衬衫很快被打湿成半透明色,若隐若现的贴在身材上。
贺菁心跳如鼓的站稳,这才注意到傅斯年身上有血腥味。
仔细一看,白衬衫上还有零星血迹。
但不是他的血。
贺菁警惕的推开他,往门外看:“你怎么进来的?”
傅斯年睫毛上挂着水珠,没放在心上:“一把钥匙而已,很难弄到?”
他散漫向前,巡视的目光盯着贺菁。
贺菁被他逼的往后退,最后身体只能抵在冰凉的墙砖上。
她手指不安的扶着墙,像是防备的想往外面跑:“你想干什么?”
傅斯年站她身前寸余站定,长睫低垂,居高临下倪着贺菁。
傅斯年上学时就是出了名的高冷,他几乎不怎么笑,不做表情时更像冰山,胆小点的连靠近他都不敢。
贺菁看傅斯年时,傅斯年也在看她。
只是他看的是贺菁的一身痕迹。
贺菁就像一件物品一样以最隐秘的状态呈现在他面前。
只是那深深菁菁的掌痕吻痕,让她整个人都变了味。
贺菁还是贺家大小姐时,明媚张扬,所到之处永远有微风和阳光相伴。
她就像一道光,走到谁面前就能将谁照亮。
那时候的傅斯年,眼角余光瞥到她身影经过时,总会抬头装作若无其事的看一眼。
可现在的贺菁,失去了光环,曾经的明媚都回不去了。
她就像一朵掉进泥水里的玫瑰,身上溅满了风尘的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