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夜,第二日还在淅淅沥沥,天也变得阴冷。
帐子拉开,昨日还坐在床上只能缓慢活动的年轻公子,此时正在地上来回慢慢的走动。
“公子已经好了。”两个随从面带喜色的说道。
“十九叔你好了啊,那咱们可以走了吧。”坐在一边周成贞百无聊赖的问道,“不是说他们发现我们的身份了吗?别等着在这里让他们来确认了。”
年轻公子坐下来,伸手接过随从捧来的茶。
“不,就是要等着看他们会不会来确认。”他说道。“他们要确认我,我也要确认他们是不是认出我。”
他的话音落。就听得外边有随从说话。
“公子,谢五爷请的大夫来了。”
谢五爷的确说过请大夫的话,年长的随从便伸手要去拉下帐子,一面请年轻公子坐回去。
年轻公子笑了笑,抬手制止随从,而是就在椅子上坐下。
“请大夫请了这么久,要好好的看看才是。”他说道。
屋子里的人立刻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除了还歪坐在椅子上的周成贞,其他人的神情都微微一凝。
年轻公子微微颔首。
“请。”年长的随从立刻对外说道。
门帘被掀开,一个中年男子迈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小徒背着药箱,他一脚迈过门槛,视线就看向室内,一眼就看到坐在正中椅子上的玄色衣袍男子。
中年男子的脚步一磕绊,差点摔倒,站在门边的随从一只手稳稳的扶住他。
“大夫。小心点。”他说道。
大夫尴尬的应声是,垂下头走进来。
“是哪位病了?”他问道。
“我。”周成贞笑道,一面将手伸出来。“来,给我把把脉。”
大夫果然应声是要过去。年轻公子摇摇头。
“不要胡闹。”他说道,抬手拉起衣袖,露出半截手腕,“是我病了,劳烦大夫你给我瞧瞧。”
大夫应声是,伸手接过小童递来的药箱走到他的面前,拿出了脉枕。
大夫很快诊完脉,叮嘱几句话,开了药方就告辞了。
一个随从把大夫送出去。
周成贞看着年轻公子笑。
“十九叔。人家认出你了。”他笑道,“吓得人家差点摔倒。”
年轻公子没说话。随从很快进来了。
“车马上泥水很重,土泥与矿山那边过来的不同。”他施礼低声说道。
年轻公子点点头,手轻轻的敲打着桌面。
“看来想要安安静静的看一看这西南豪富大巫之后的谢家是不行了。”他说道,说着又笑了,“果然是大巫之后么,竟然如此神通。”
说着一拍桌面站起来。
“我们的仪仗到哪里了?”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