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瓶不解的说:“怎么现在就说收成了?这才几月啊。再说,我看这两天就该下雨了。”
赵全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得了,你下过地没有啊。它就是明天就下雨,从去年冬旱到今年六月,今年的收成早完蛋了。”
赵全保没切之前,是实实在在的农家子弟,小时候刚会走就在地里帮爹妈的忙了。
李薇对这个也是一知半解,但收成减产这事四爷跟她提过,一次冬灌,一次春灌,都是因为老天不下雪也不下雨。
“大概能收几成?”她问。
赵全保道:“照庄头说的,只怕能有三成就差不多了。”
仅仅三成?李薇想到的是那今年粮食欠收,又是灾年?虽然每年都有地方遭灾,但一直以来京城附近倒是难得出事,一般都是听到别的地方涝了或者旱了。
下午,四爷回来后对她道,愿不愿意再叫李苍去外头跑一趟。
“爷叫他去办什么事呢?”不知道是什么事,她实在不敢替自家兄弟打包票。上次去河南,李苍去了多久,她就提了多久的心。
“庄子上今年收成不好,我打算叫人南下买些粮食回来。你兄弟现在身上也差事,趁着年轻多出去跑一跑,日后对他来说也有好处。”四爷道。
好像听起来没什么大问题?
于是,下午她就叫人把佟佳氏给请来了。照四爷说的,这次买粮不用大张旗鼓,问了李苍愿意去,就叫他去庄子上找庄头。到时跟着庄头一起南下就行。
隔了两天,李苍再次出远门了。这次往南边去,要去多久就不好说了,保守估计是要三、四个月以上。李薇挺不好意思的,又把李檀给叫进府了,这次问过四爷,打算给他一个出身。叫他拜了四爷的伴读傅敏为师,日后叫他考秀才去。
傅敏与傅鼐虽然同姓傅,但并不是一家人。两人都是满人,只是起的汉名。李家人郑重的准备了拜师礼,李檀算了进了傅敏的门墙。成了他的弟子后,除了到府里就是去傅家,回李家倒少了。
傅敏从小在宫里就是四爷的伴读,为人机敏,经过他的教导,李檀与弘昐几人相交也越来越能把握得恰到好处。李薇担心的那种亲戚与奴才之间的落差就不成问题了。
算是因祸得福了。
有李檀当润滑剂,她与两个弟妹的交际反而更亲近了两分。李甲氏也敢主动给她送东西了,虽然是她亲手做的一些点心小菜一类的家常物件,但也叫李薇高兴坏了。
四爷知道后,心知李甲氏不过是看李檀有了前程眼热,这才贴上来。但看她高兴就没说打击的话:“要是好吃,就叫她常常做了送进府就行了。”
李薇摇头,要说好吃……也就一般吧,真叫人家常常做好送进来,反而成麻烦了。
“我看重的是她的心意,东西就免了。再好难道还能好过府里?”她叫玉瓶把李甲氏送来的点心等物都收下去。
四爷难得回来,她不想叫这些亲戚间的琐事来打扰。先问他这次带过去的药都好不好用,身上有没有再起痱子。
“好用,十三也谢过你的药水。这次叫白大夫多配一些,上次我们两个的都叫户部那些人给借去一大半。”四爷说起这个就想笑。
因为他把人都给关在户部,吃住都在部里,结果不少人累极渴睡就地铺张席子一卧的也比比皆是。地上的湿气浸到身体里,几乎人人都起了一身的毒痱子。
有的在家里用过药,回来住两天又起了,来回反复叫人难以忍受。
结果他带去的药水竟成了一部的人的救命稻草。幸好素素还准备了十三的,她估量着又多放了两瓶。有人涂了药水好,就叫人去外头配,也有求了方子回家配的。
四爷想着能施恩就施一点,索性自己把药全包了。
再说,他叫他们加紧盘账,要账,算出都有多少官员借过银子,分别在哪年哪月,借银的理由是什么,之后再叫人去一一核查。用他们的时候多着呢,现在喂饱了,日后才好接着使唤他们。
四爷外头的事,她都不懂。或者说她以为她懂,可当他说起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连一句都听不懂。久而久之,她也就不露怯了。对他外头的事也没那么爱打听了。
两人说起孩子们,弘时大了就不爱待在东小院里,一天到晚的跑到前头去跟他几个哥哥一起玩。李薇本来还舍不得他往前头搬,想趁着四爷不在拖一拖日子。结果这小子自己比谁都积极,现在屋子没挪过去,人已经住过去了。
她心想既然如此,干脆就挪吧。
四爷回来没见到弘时还挺惊讶,听她抱怨后笑坏了,安慰她道:“当年爷在宫里也是天天盼着出宫,一出来就自在了。他一个人在这里多寂寞啊,外头有弘晖他们,能一起读书习武,你就别难过了。”
他握着她的手揉了两把,调笑了句:“要不,你就再生一个小的,有他陪你就不掂记弘时了。”
她都生了四个了,放在现代已经属于超生游击队系列了。
李薇转口关心起他来:“你天天都这么辛苦,不如我替你捏捏肩吧。”
说罢站在四爷背后使出千般手段,又捶又捏又提又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