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人王老师问殓文,你扯这些封建迷信干啥。”王墨斗放下碗抹了把嘴,手上顿时油光发亮。
王祥高好脾气,他笑道:“对,人上年纪就喜欢唠叨。那个鲁班经的阴经就是殓文写的,所以我认得。”
王忆问道:“那海沉木上写的是什么字呢?”
王祥高说道:“有两个字是伏诛,我学鲁班经时候看到过,另外两个不认识,没见过。”
王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他说:“老高伯你吃饭,先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个耽误不了。”
他该了解的信息已经都了解了,便起身将身边酒桶和工具箱推出去:
“老高伯,你给我的惊堂木是个挺好的东西,我没什么好回报你的,听说你爱喝酒,这次去城里我给你打了点散酒——不是什么名牌酒,好歹是纯粮食的,你喝喝是不是顺口”
“草,这一桶全是酒?”王墨斗下意识惊呼一声。
王忆笑道:“你闻不出来?这酒味早飘出来了!”
王墨斗讪笑道:“闻见了,可是谁敢信这么一桶是酒呀?”
王祥高也难以置信。
这一桶酒是十二瓶泸州老窖,放在这年头说一句家里有矿才能拿的出来不算夸张。
像外岛人喝的都是香精勾酒精的勾兑酒,连自己酿的高粱酒、包谷酒都少有,毕竟粮食金贵。
王忆买的泸州老窖六年窑头曲确实不算好酒,但起码是纯粮食酿造且多年发酵而成,放在这年头的外岛也就富贵人家才能接触到。
王祥高无论如何不敢收下这样一份厚礼。
王忆摆摆手:“你们不收我的东西,那我也没脸收你们的东西,那我把惊堂木给送回来?”
王祥高说道:“你送回来吧,让人知道我给你块捡来的老木头换你这么一大桶的酒,还不得让人戳脊梁骨?”
王忆没想到老爷子这么刚。
可我不想把它还回来啊!
他无奈的说道:“老高伯,你那天就说了它是什么官衙老木头而不是普通木头,它确实挺宝贝的,算是古董呢。”
“行了你们收下酒和这套工具,特别是这套工具,我之前托邮递员同志给沪都的同学打电话邮寄过来的。”
“屁的古董,就是封建东西,而且上面有殓文,不是好东西。”王墨斗对此很忌惮,“我那天去给你送的时候想跟你说这回事,但你在讲评书,我也不好说,我还想劝你别要呢!”
这事王忆有些印象,好像王墨斗当时确实想说话但没说。
王墨斗还说道:“前两年我大舅来我家看见这木头,他也说是古董想要走,我跟他说了这上面有殓文不吉利,好一顿劝才劝得他没要这木头!”
王忆听到这话愣住了。
这
以后家里的亲戚就别再联系了,能躲就躲躲吧。
王祥高不跟儿子争辩,他笑道:“王老师,那木头要真是古董也挺好,送给识货人了,你是不知道我这个三小子,他就觉得这木头不吉利,家里有点啥不好的事就往这木头上扯,还说等我没了他就给我烧了!”
“我没娶上媳妇儿就是这木头的事!”王墨斗不高兴的说道。
王忆说道:“得了得了,这样正好,这木头归我了,让它去祸害我。你们爷俩继续吃,这酒正好送来了,你们爷俩喝两口。”
“还有这套工具,老高伯你留下,你肯定用得上。”
他摆摆手赶紧离开。
两人劝说不成,一直追到门口最后只能回来。
回来以后看着这一大桶酒心里可真是满满当当。
对于好酒的王祥高而言,这东西的价值就跟一仓的粮食一样。
他拧开盖子闻了闻,浓郁的酒味往外冒。
王墨斗跟着老爹没少喝酒,他算半个行家,闻了闻酒香后赞叹道:“爹,这酒可不孬,比你的酒强多了!”
“不孬?”王祥高冷笑,“你不识货,这是正经好酒!这是正经粮食酒啊!”
王墨斗说道:“王老师从哪里能弄这么大桶的粮食酒?还有这个桶,这什么桶?跟海水一样的蓝色,真漂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