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文件袋揣进怀里,其实心里多少有些疑惑,王琛说,他要业绩,这个只有绿洲做好就可以算一大项,可是,关于绿洲的事情,江北辰那次也开口了,他为什么不做个顺水人情,直接给了江北辰,要交给我呢?
我还没有想明白,王琛站起来往外走,我问他要不要送,他摆了摆手没有回头。
看着满桌子的菜和只剩下一瓶底的二锅头,我不禁心生感慨,人人挤破头都要往高处走,谁会知道高处不胜寒,连吃顿自己想吃饭,有一天都他妈成了奢侈。
我苦笑了一声,感觉头晕得更厉害,不知道是酒劲儿上来了还是因为之前的药,摸出黑滨给我的药瓶吞了一粒下去,坐着缓了一会儿,感觉略微好了一些。
这时白一打电话进来,问我现在走不走,春深楼里有点小事,他要回去处理一下。
我想了想让他先回去,自己在这儿缓一会儿,不然让他看到又要担心,还要挨他的骂。
白一说让我在这里等他,他会回来接我。
我坐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有些冷,干脆把羽绒服穿上,把那个文件袋珍视的放近外套里面收好,靠着椅子闭目养神。
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像是掉入了冰洞里,浑身冷得厉害,四肢都有些麻木,一会儿又觉得很热,血都像被烧开了,咕嘟着冒泡一样,这种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些冷热交替的感觉像是浪潮一样慢慢退去,我的身体也像是被掏空一样,力气也像被瞬间抽走了。
我心里清楚,这绝对不是什么二锅头的事儿,一定是那半颗药造成的,这才吃了半颗,居然就让我这么难受,这要整粒吞了,那还不难受死?
金万这他妈孙子,真是太狠了!也不知道幕城怎么样,是不是也一样发作。
我还是要赶快回春深楼去,一边想着,一边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往外走,刚到走廊没走几步,楼梯一响,从下面走上几个人来。
狭路相逢,抬头四目相对,为首的人看到我,脸色顿时一冷。
江北辰微眯了眼睛,嘴角噙了一丝冷笑,“林白,真是幸会。”
我笑了笑说道:“你是想说冤家路窄吧。”
他冷笑一声还没有说完,他身后的人上来说道:“江少,这小子谁呀?”
江北辰咬牙说道:“谁?这位就是鼎鼎有名的林先生,能力非凡,曾经在酒店和老情人私会被女朋友抓了个现形儿,结果女朋友一怒之下离开,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后面的几个人立即跟说相声传的捧着他问道。
“结果啊……”江北辰拉长了声调,戏谑的说道:“结果没过多久,那个女人又回来了,还说怀了他的孩子,他呢就当了真,一直好吃好喝好招待,没成想啊,这个女人早就当了小姐,给他戴了多少顶绿帽子,数都数不清了!”
他身后的人眨巴着眼睛问:“那孩子……”
“孩子?”江北辰哧笑一声,“那孩子是谁的种,估计那个女人自己都不知道吧。”
“哈哈……哈哈……”
这几个人放声大笑起来。
我觉得特别可笑,听这些话,也知道江北辰对我果然是下了功夫调查过的,否则的话我和萧晚的事他不可能知道这么清楚,也不可能颠倒黑白还能编得这么溜避开南宫雪的事。
我上前一步,“江少,说完没有?说完你们慢慢笑,我先走一步了。让开,别挡着我的路。”
江北辰的脸色立时一变,语气阴冷的说道:“你他妈拽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我转头看着他,语气同情的说道:“江少这么有教养的人也会说脏话了?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吧?编排那些故事,有意思吗?我都替你臊得慌,我有没有资格跟你争,你心里最清楚。如果没有资格,你何必在我身上下功夫呢?又何必这么恨我?”
江北辰阴着脸没有说话,他身后那些人狗一样哇哇大叫,也被他拦住。
我若无其事的下了楼,白一还没有来,我打算自己打车回去。
刚要穿过停车场去路边,忽然感觉身后像有人影一晃,我立时感觉不好。
但,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