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接手杨家时就有过黑白通吃的设想,但那时候因为一系列事情给耽搁了,杨家内部的外部的,还有不知道哪里派来的杀手以及钱家的针锋相对明招暗招不断,那阵子我的确是忙得焦头烂额,根本就顾不上那么多。
但现在杨家无论是内部还是外部都稳定了下来,只需要稳定发展就行了,京城之行后,那个曾经埋在我心里的念头又浮现出来。
三爷当初是以黑起手后面漂白,还有很多知名人物都是,足以可见****里面的利益跟诱惑力,不然为什么值得那么多人去铤而走险?
当然,在中国要想在这条路混出头来,很难,因为国家的性质注定这一条路是充满危机凶险的路,你做得小,没什么利益,万一做大了,就得时刻提心吊胆的担心什么时候会被画上黑名单。
总之这条路,成功的人有,但失败的人更多。
所以我设想的这条路,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黑势力,专门搞暴利行业或者搞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来铤而走险,那样的利益固然大,毕竟富贵险中求,但我不想哪一天突然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陈天华可以说是很早就进入了夜场行业,而且还在两年时间把当初只是一个小酒吧的H酒吧发展成武汉市的一流夜场,里面独特的格局跟娱乐模式让H酒吧聚集了很大一批固定的消费人群。
即使是在马成接手后,H酒吧也不曾没落下去。
“有话直说。”陈天华安静的等我收回思绪,才淡淡的说道。
颇为感慨的看了一眼外面的霓红灯绿,日不落的地理位置极好,算是处于这条酒吧街的中心地带,跟商业中心步行街那边又接壤,当初三爷拿下这里,可是着实费了不小功夫。
想到这,我微微眯了眯眼,看着陈天华问道:“你进入这行比较早,说说这行里面都有什么?”
顿了顿,我又加了一句:“我指的是暗地里的。”
明面上的那些东西都看得到,倒是不需要他说我也知道,无非就是营业执照啊什么的,不过我想陈天华也应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果然,陈天华微怔了一下后,就立即冷笑着说道:“暗地里的?那就多了去了,我身上这件事只是小儿科,那个时候其实还有几个人跟我一起开酒吧,我就见过其中两个合伙的人闹掰了,互相捅了几刀,一个死了,一个现在还在牢里。”
我眉头微挑,继续问道:“还有呢?”
“真要说几天几夜都说不完,你问这个的意思是想另辟蹊径,在这条路走出去?”陈天华不愧是陈天华,话说到一半,立即皱起了眉头,改口问道。
既然想请教他这些东西,我也没必要瞒着他,索性直接点头说道:“不错,杨家现在的情况你知道,我就不说了,至少武汉市明面上没几个势力能跟杨家抗衡,如果杨家想要更上一层楼的话,那就只能黑白通吃!”
“既然已经没有势力能跟杨家抗衡,你还这么拼命冒险走这条路干什么?你要不想说……”
“我的目标不在武汉。”我重新转身看着窗外,眯着眼幽幽的说道。
身后没传来陈天华的声音,所以我也没看到陈天华愣了一下之后双目绽放的精光。
其实说这话有自大的嫌疑,任何一个城市的人都不容小觑,何况武汉是老牌省城,我才在武汉摸爬滚打三个月时间,有很多事我都还没接触过,说是卧虎藏龙一点都不为过。
要是杨家真能在武汉市黑白两道叱咤风云,恐怕就算是秦家,也不敢小觑吧,要是那时候我再去京城,去秦家,秦哲明还会用那种上位者居高临下的语气跟我说话吗?
这个念头一浮现,我就立即把它抛出脑海,谈不上避若蛇蝎,但至少我现在还不想承认自己其实就是不甘心。
良久,身后才传来陈天华的声音:“武汉市的地下势力比你想象中还要复杂,其实以前我们那个年代,也就是你父亲三爷刚开始打拼的那个年代,还没有现在这么乱,那时候的场子才多大?基本上一家场子就几个看门的,像酒吧街这种地方,都是混混成片,普通人根本不敢大晚上出来闲逛,因为保不准就被那些混混拉进胡同口或者巷子里面强上了。”
“我跟你说个当年的事,那会儿我刚准备开酒吧,天天晚上待在酒吧里面学习观摩,有一次凌晨三点多酒吧打烊,我出去就看到一个女人被几个混混拖进巷子里面弄了,还是好几个人一起弄,他们可不会管你是死是活,弄完了提起裤子就走,那次他们从凌晨三点多一直弄到凌晨五点,把那个女人折磨得死去活来才离开,衣服早就被他们撕成了碎片,后面还是我帮她找了个旅店住下,给她买了身衣服,只不过。”
陈天华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似乎勾起了曾经的往事,有些唏嘘的叹了口气,眉宇间也破天荒浮现一丝怒气。
我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忙问道:“只不过什么?”
陈天华愠怒道:“只不过第二天我才知道,那个女人在我离开旅店后,就从旅店的楼顶跳楼自杀了。”
我眉头陡然一跳,心跳瞬间加速了一拍,说不上多么同情,毕竟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被人欺负就只知道隐忍的懦弱胆小鬼了,甚至我还亲手杀过人,此时听到陈天华说这种事,也只会感叹命运无常。
“唉,那个时候这种事情不说天天有,也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心志坚韧一点的就咬牙忍气吞声活了下来,心志脆弱的基本上都会选择自杀来结束那一场噩梦,甚至有的人连自杀都不能,因为被控制住了。”陈天华叹息道。
我知道他的意思,说白了就是被控制成了****。
那个时候还在七八十年代,陈天华说的这些事并不是夸大其词,国内很多地方,特别是发达的地方,治安特别差,哪里有现在这么安全,一到晚上就有人巡逻。
想了想,我沉声问道:“那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