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我吸引他注意力,你找机会把下面那个妖兽宰了。”
木缡用暗语对一旁的宋锦开口。
宋锦视线一直放在李柏身上,木缡的突然开口让他转过头来,却看见木缡用手冲他比了个奇怪的手势。对于这个手势宋锦不明解其意,但现在也没工夫管这个。
他转头重新看向李柏,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木缡道:“如若他情急之下动用体内的力量……师兄切记小心为上。”
“成。”
木缡微屈膝,随后猛的跳起,握剑冲向李柏。眨眼功夫,已经来到了李柏的面前。他握紧剑柄,大量的灵力集结于剑外,看样子这一击势必要将李柏败下阵来。
李柏对此早已做好了准备,他灵力比不过木缡,自然就有妙计。抬手隔空在前半空中画出一道黑色的符,掌心合灵附上。符在半空中瞬间张开,挡在李柏身前,快速向前推动。
当木缡的剑尖抵达符文一指距离之时,仿佛被不知何物抵挡住了。猛烈的灵气从这交界之中流出,冲向各处。本就脆弱的树木,被灵气一冲,瞬间截为两半,而后化为灰烬。
一剑一符中间的灵气流出越来越大,木缡也看出黑色的符文所有的能力,为不使灵气如水流般挥霍,直接松开长剑,让其立于身前。剑法转攻为防,自己双手背后,一副悠闲的模样看着眼前。
反观李柏,此刻他的额间正往下流着豆大般的汗珠。已经从一开始的单手变成了双手齐上,手臂颤抖,却依旧咬紧牙关的坚持着。
修炼,天赋与刻苦是很不一样的。
没有那个根基,再怎么后天努力,都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多少人妄想修炼成仙,可自身根本就没有那个命格。
李柏很早之前,早在进青御门派考核的时候,便深知这一点。
同样的功法,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连使用的武器都是一样的。可有的人就是能一点就通,一学就会。身体灵气探出,自学利用剑谱,他们也根本不需要耗费多少时间。
在李柏看来,包括木缡在内的很多同门,他们都是天生就该修仙的一批人。
而他,没有根基,靠高人赠药才方能拿起手中刀剑。拜师的太多了,他只能在笔下苦练,后以笔法第一入容姚门下。
很多东西都是可以演出来的,比如正义,比如喜好。在利益达成之后被发现真面目,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别人第一次认识你,下意识认为的性格。被发现了也只会得到两句话,原来如此,或,怎么可能。
只要能骗过自己就行了。
反正李柏是这样想的。
木缡余光注意着悄然飞下去,正站立在犀牛前爪位置的一片视线死角的宋锦。他抬头冲木缡点点头,随后开始找这只犀牛的弱点。
对面的李柏愈发的吃力了,手臂青筋暴起,唇角开始渗血,眼球内血丝染了一半,情况看着很不好。
说到底他也还是入门没多久的弟子,就算用了邪术,又用多少灵气?他身体里面的力量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永远都是封印的模样。况且如果只到这里的时候,就用了力量,命丧黄泉,宋锦得第一个跟他拼命。
想到这里,木缡便暗地里适当减少了身前剑气的供给,同时,对面黑符的灵气需求也在减少。而深沉其中的李柏完全没有留意到这样一个变化,手中依旧在继续。
木缡微微皱眉,心道怎么娘俩一个脾气,都这么倔。分明他完全可以跑路,反正事态迟早败露,不如先保命要紧。
[师兄,那孩子快不行了。]
一声男声入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深入云层,穿过丛林,到达他的耳边。
然而这熟悉的声音令木缡有些烦躁,叹息回他,“性子太倔,雨雾林这一劫,怕是躲不过了。”
[生死,皆为他所选。]
“可他一死,祁深不也就玩完了吗?”
[师兄还有严师弟。]
木缡感叹道这人孤身一人在外游历了这么多年,开口聊天还是不会说话。对于这种话语,木缡已经懒得再回复什么了。
于是他没有回复,那男人也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