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断了!”冷羿道,“得先把骨头接好。”
“谢谢!——你们……,你们是谁?”
“哦,我们是上山采药的,天黑了,本来想找个地方借宿,正好看见你挑着柴火过来,我们还想跟着你到了家,在你哪借宿呢,想不到便看见那桥垮了,你摔了下来。”
“肯定是……,”这樵夫说了一半,便又痛得叫了起来,道:“多谢,我姓马,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谢谢你们救我。谢谢!”
冷羿道:“接骨我不会啊,怎么办?”
“齐大叔会!——是我邻居!”马樵夫道,“麻烦两位把我抬回去好吗?谢谢了,今晚你们可以借宿在我哪里。”
“好的。我背你回去吧。”冷羿抓住马樵夫的两手,将他背了起来,重新爬上那小路,沿着小路往前走,卓巧娘在后面跟着。
走不多远,拐过一个弯,远远看见山下河边有一栋木房,还有一个小院子。里面好像有灯光。冷羿道:“是这里了吧?”
“不是!我才不会住这里,——这是河边,今年雪水多,夏天肯定会发大水,房子冲掉了才好看呢!”马樵夫道,“我家还要在上面,就在路边。有好几栋房子,就是了。”
又往前走了一顿饭工夫,在天就要黑的时候,终于看见了一个比较平缓的草坪上,散落着四座小木房,其中三个亮着灯。
马樵夫道:“最前面那个没有灯的是我家。最后面那个亮着灯的是齐大叔家。麻烦大哥把我抬到那里去就行了。”
冷羿把马樵夫抬到了那齐大叔家院子门口,马樵夫大声道:“齐大叔!救命啊齐大叔,我的腿摔断了!——进去吧!”
冷羿背着他进了院子,门口出来一个中年男子,道:“怎么回事?怎么把腿摔断了?”
“唉!气死我了,”马樵夫道,“我去打柴,回来经过牛屎家上面那小木桥,不知道怎么的,那木桥就断了,我就摔了下来,把腿给摔断了,真是晦气!”
跟着出来的齐大叔的妻子孙氏嘟哝了一句:“木桥好端端的怎么会断的?”
“谁知道呢。”马樵夫没好气道,“大叔,你先给我看看呗。”
齐大叔让冷羿把马樵夫放在床上,开始给他检查。
齐大叔嘟哝了一句:“反正啊,谁过牛屎家谁就要倒霉!上次罗板牙过牛屎家上面,不是就被山上莫名其妙滚下来的石头把脑袋给砸破了,流了好多血嘛。”
冷羿奇怪地问了一句:“牛屎是谁?”
马樵夫道:“牛屎就是刚才最先看见的河边的那家人家,光棍一个,因为姓牛,说话又跟牛屎一样满嘴脏话,所以叫他牛屎喽。”
后面卓巧娘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赶紧掩着嘴。
这几人都听出了卓巧娘的声音是女声,奇道:“原来是个女的啊?”
冷羿忙道:“她是我娘子,我们去采药,为了路上方便,所以改了装扮。”
“应该的!”孙氏道,“这荒郊野外的,姑娘家行走不安全,改个装束更好。姑娘请坐!”拉着卓巧娘在火铺旁边坐下。倒了一碗热茶。
齐大叔检查了马樵夫的腿,道:“两条腿都断了!不过不要紧,骨头没烂,敷上药,我给你用夹板夹上就行了,——不过,得在床上趟三个月。要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那我不得饿死!”马樵夫苦着脸道,“眼看着就要春耕了,三个月下不了地,我田里还长什么庄稼?长野草得了!”
“别着急,就你那点地,请人帮着耕就行了。”
“请谁啊?”马樵夫可怜巴巴望着他们俩,“这附近就咱们四家,请谁啊?”
孙氏道:“这话到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焦老三去年秋收前病倒了,下不了床,想请人帮忙收割,你身体不好去不了,马弟收了庄稼要上山砍柴烧炭,罗板牙家地多,全家连老娘都下地收割都忙不过来,也帮不了他,便求了牛粪,牛粪倒是一膀子力气,可是人家就是不去,还说焦老三活该有次报应,他等着热闹看都没有,还会帮忙吗?把个焦老三气得差点吐血。最后还是只能自己强撑着下地收割,病情加重差点死了不说,庄稼还是烂了一半在地里呢。”(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