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你他妈给我过来看看,你这是干的什么活!”
我听到外面有人咋呼,我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跑了出去。
“老板,啥事啊!”我边跑边喊。
“啥事?你个狗日的,你看看,那一大袋饼干都被你打碎了,谁还会买,我不是告诉过你,易碎的东西要轻拿轻放吗?”老板一边查看袋子里面的情况一边朝我大声吼道。
我有些惭愧的低下头,轻声道,“对不起老板,我错了,下次我不会这样了。”
“下次,还有下次吗?这是第几次了,你别干了,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嘴角动了一下,我却不知说什么好,心中期盼着老板能心软,让我继续在这工作。
见我还在那里站着不动,老板推了我一下,“还不快滚,别在这里碍事。”
脚下被酒箱绊可一下,差点摔倒,我看着老板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心中有些郁闷,也很生气。伸手摸过放在一边的凳子,看着老板“你再推我一下试试。”
“吆喝,你还真行啊!”老板见我摸了家伙,也不整理货物了,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子,阴声怪气“来,往这里拍,使劲拍,你拍不死我你就是个孬种。”
“妈的。”我心中暗骂一声,又完了,这个暑假两个月的时间都过去一大半了,我换了三份工作,没有一份能坚持超过十天的。我本来想着趁着暑假挣点钱帮父母减轻一下负担,这下可好了,光是路费都搭了几百块了。
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到了车站,摸摸口袋里还有五十块整,除去车票还剩十多块,买了一块面包两根火腿,一瓶啤酒,旁若无人在候车室吃了起来。
想想自己也真不容易,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打工,一分钱也没我挣到。
回到家把事情跟我妈一说,我妈却不以为然,说压根就没想过我能挣到钱,现在我还小,应当已学业为主。
在家过了十多天就开学了,临走的前一天我妈跟我说,“要好好学习,考上高中。”
我说,“好。”
“要听老师的话,不要跟同学吵架。”
我说,“好。”
学校离我家不远,就在镇子上,我的交通工具就是从我爷爷那一辈传下来的二八永久自行车。
在学校我还是那样,成绩基本上都是倒数前五名,就连班主任开家长会都会忽略我们。
原因很简单,一来像我这样的学生虽说成绩差,但是从来不惹事生非,让班主任很是省心。
二来还是因为成绩差,班主任认为我们就是那种属于打酱油级别的角色,等混到中考糊弄个毕业证就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最重要的一点,我是我班的卫生委员,初三的学习任务很紧张,为了让那些尖子生有更多的时间来复习功课,学校大扫除什么的重任,就落到了以我为首的这些差生身上。
整个学期上半年,我还是混混沌沌的过日子,直到有一天,我接触到了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靳小雨。
靳小雨,他是在我初三下半年,从别的学校转过来的学生。
我和她一次见面,是我刚从厕所出来,她则是从厕所旁边的车棚里出来,当我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似曾相识,什么叫一见钟情。
我看着她白皙的脖颈,心跳的厉害,想说话,或者说是想给他打个招呼,可是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明明是阴雨连绵的天气,我却燥热的不行。
我呆在原地,望着她渐渐远离的背影,就在她快要转弯消失在我的视线的时候,突然转头,对着我回眸一笑,我的心,瞬间融化了。
从这以后,我更加不爱说话了,上课也不睡觉了,就那么趴在桌子上,一个人发呆,脑子里,也不知想的什么。
那段时间总是喜欢黯然伤神,看到伤感的爱情故事,总是会把故事中的男女主角想象成我和她。
终于有一天,我鼓起了勇气,写了一封肉麻的情书给她。
那天是周五,按照惯例下午要进行大扫除的,那时虽然说我在学校不学习,不说话,但是我一直是班级里的劳动积极分子,不仅是劳动委员,还兼职着男生宿舍室长一职。
主要任务就是早晨其他同学晨读的时候,我在宿舍等着学生会的卫生检查。说起来那时候也够操蛋的,学生会评定卫生合不合格的标准就是,地上不准有垃圾,一点都不行。对于床铺上被子不叠,箱子上的煎饼渣,他们却一概不理。
我躺在自己床上,拿着镜子孤芳自赏,等待着学生会的卫生检查。
宿舍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却是几个陌生的面孔,心中有些纳闷,学生会成员都换人了吗?我当室长也有一段时间了,学生会的那些老面孔我都认识的,况且,我没看到那个令学生闻风丧胆的学生会主席,山炮。
等到他们一群人站到我跟前时,我才发现,这他妈哪里是学生会的,他们是学校的几个混子,还有几个是校外的社会青年,我上学放学路上,见过几次。
“有钱没?”其中一个,操着一口外地口音的青年问我。
我意识到了不好,赶紧坐了起来,轻声说道,“没有。”
说完心里就慌慌的,同时,把手中的镜子放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