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一愣。
“殿下,府里的厨子做菜就很好吃,连青菜都炒的香脆,还用再额外找吗?”
慕容辰微微皱了下眉头。
“你那舌头又糙又厚的,能品出来什么?”
“殿下说的是。”
铁甲赶紧应声。
想到云洲城花魁教过他,如果殿下有些不悦,就说两句奉承话。
他清了清嗓子:“殿下说的是,府里的菜也就小人这种粗人才吃的香,殿下身份高贵,怕是咽都咽不下去,小人明天一早就出去找。”
铁甲分明是在奉承,可不知为什么在慕容辰听来十分刺耳,像是在挖苦讽刺一般。
他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滚出去吧!”
“……是!”
铁甲立刻不安地退了出去。
慕容辰心想,这菜明明大家都觉得好吃,怎么就那丫头瞧不上。
原本自己是要住在大营里的,怕她嫌苦才挑了将军府暂居,种种安排也还算细心,可她还是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他褪下外衫,脱了军靴,仰卧在床榻上,呆呆地望着幔帐。
眼前又出现那丫头的样子。
好东西就一口吃下,粉嫩的嘴唇轻轻蠕动着,像只傲娇的小兔子。
不好吃的东西,就倔强地别过头去,一下都不肯动。
他微微一笑。
看来要多使使劲儿,打下几座富有的城池,不然要不了多久就养不起这只娇贵的兔子了。
铁甲今夜不当值,见辰王睡下了,自己也早早回了屋。
“这是怎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云洲城花魁满面笑容,袅袅娜娜地走出来迎接他。
铁甲有些烦躁。
“我也不知道,反正殿下好像又生我气了。”
花魁贴心地拉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水。
“说说殿下如何生气的,我帮你听听,看看是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儿。”
铁甲平日糊里糊涂的,有时候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好在房里多了个贴心的女人,有些事儿听她一解释,立刻就明白了。
他也不懂什么爱不爱的,过去跟着军中将官没少玩女人,从来只把女人当成去乏解闷儿的工具。
可被这花魁一再调教,竟然对她言听计从、无比依赖起来。
“殿下叫我去城里抓个烧菜好的厨子过来,我说府里做的菜就很好吃。然后他就生气了,说我是个糙人跟本尝不出来。”
他诧异地看着云洲城花魁:“我是个糙人,这事儿谁不知道,为啥殿下突然就生气了呢?而且我还像你教我的那样,奉承了他,说殿下身份高贵才能品的出来,他就更生气了,这倒底是为啥呢”
花魁掩面一笑:“你呀,这是连殿下一起骂了。”
铁甲惊异不已:“啥?我可没那个胆子骂殿下。”
花魁柔柔地转到他身后,贴心地给他捏起肩膀来。
“你们这些军中男人啊,多数都是糙汉子。殿下虽然贵为亲王,却也算是贫苦出身,又在战场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草根树皮老鼠肉什么没吃过,所以呀,在吃东西方面,他和你一样糙。你还说他品味高雅,那不相当于明晃晃地讽刺他吗?”
“啊,真的?”
铁甲猛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