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澹宁殿的舒锦,早已是饿得头昏眼花。
丫的一看时辰,果然都快十二点了!
这特么是生生少吃了一顿早餐啊!
只好连忙传了午膳,胖乎乎的娘俩一起大快朵颐,均是吃得肚皮滚圆。
“啊,终于活过来了。”舒锦坐在在罗汉榻上,抚摸着肚子,感叹不已。
兰若忍不住嗔怪:“娘娘又说这等浑话了!”
天申胖仔也有样学样,坐在榻上,也连连抚摸自己的小肚肚,甚至连胖嘟嘟小脸上神情都神似他亲娘。
兰若连忙上前拉着天申的手,“阿哥可不要什么跟着娘娘学。”——学好不容易,学坏就一出溜啊!
舒锦一脸大写的尴尬,“好了,把天申抱去碧纱橱午睡吧。”她也乏了,不但早膳被搅合没了,回笼觉也没睡,午睡可要多睡会儿。
这澹宁殿虽然殿前庭院极为宽敞,但有一点不好,就是没有后殿。所以她便将小天申安置于正殿西梢间碧纱橱,自己则歇息在东梢间——一间能容纳下拔步床的大卧室。
虽然还有东西偏殿可供居住,但偏殿殿宇相对矮些,不似正殿这般宽敞凉快。尤其那碧纱橱,窗子一开,端的是凉快,连冰都不需要用。
也可见这园子端的是清凉宜人。
正殿后头倒是还有一排后罩房,用来做厨房、库房使用。至于宫女太监们,则另有安置之所,自然是没资格住在主子们的宫苑中的。
偌大的澹宁殿,住户只有舒锦和天申胖仔两人,其实倒也极为宽敞。
红木攒海棠花拔步床,光床榻便是足有七尺宽,横竖躺着都宽裕得紧,床上铺着三层锦褥子,甚是暄软,鹅羽芯儿的云锦软枕宛若一团云朵,盖上一条松软的蚕丝薄被,顿时便觉困意袭来。
含霜轻柔地落下古香缎帐子,脚步轻盈地退出内殿。
而舒锦已经呼吸均匀了。
因敦妃被幽禁敷春殿,皇帝又亲自驾幸镂月开云对皇后加以抚慰,故而接下来的日子,虽则天日渐炎,皇后却愈发春风得意。除此之外,还有新晋的苏常在倒是成了后宫最得宠的嫔妃了,连李贵人都要逊色一筹,谨嫔、郭常在更次之。
这一日自皇后处请安回来,李贵人不免颇有几分不忿之色:“皇后最近未免也太得意了些。”——那苏氏明摆着是皇后的人,谨嫔亦是皇后一党,这后宫已然是皇后的天下了。
舒锦抚摸着脚边的那只京巴小可爱,只淡淡说:“风水轮流转,也是敦妃太不谨慎了。”
她告诉敦妃苏氏的算计,可着实没想到敦妃反倒落入更深的一重算计中。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间最好的算计便是自己不出手,引旁人出手,自己儿在趁机捉其把柄。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不告诉她呢。”舒锦叹了口气。她虽然也不觉得小年糕就就此失宠,但还是觉得有些可惜。如今已经没了齐妃,她就指望着小年糕能制衡皇后呢,不成想,小年糕自己先栽了一跤。
李贵人道:“娘娘那是好心,是敦妃不够聪明。”——原本这一场栽赃并不落下乘,只是没想到,皇后连敷春殿的大宫女都收买了。
舒锦也不由想起了那个宫女,“那个叫佩兰的,似乎已经满二十五了?”
李贵人道:“嫔妾去打听过了,去年就满二十五了。”
舒锦挑眉:“竟已经逾岁了?敦妃这是使唤得顺手,不想放人?”——原来是从此处便结下了祸根。
李贵人幽幽道:“宫女十二三岁便进了宫,好不容易熬到日子,却被扣着不放,岂能不心生怨念?如此,便叫人钻了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