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就舍不得了,啧啧,看来外头传萧三爷是个护妻奴,倒是真的了。”huā姐瞧着她还看着那马车的方向,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便嗤笑地道了一句。
叶楠夕收回目光,也没说什么,笑了笑,就随huā姐往画舫上去了。
差不多参观完整艘画舫后,叶楠夕跟huā姐在舫上的huā厅内坐下,接过丫鬟呈上的雾山雀舌,茶具是素色的瓷,宛若天边最纯的一抹青蓝,略带着几分清透,即便是盖上茶盖,也还是隐约能看得到那淡碧色的茶水在里面微微荡漾,两种差不多的绿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汪最嫩的青翠。
茶好,茶器更好。
之前还以为蓝大富满身铜臭,弄不来这等风雅之物,不曾想,比她预料的还要好。huā姐果真是在风月场待过的女人,知道那些贵人们喜欢的都是什么调调。
叶楠夕轻轻放下手里的茶盏:“难为你,能找来这些东西,想必是费了不少心思。”
huā姐笑了笑,翘着兰huā指轻轻拨着那晚茹薄玉般的茶盖:“让他将拍卖权交给你,确实让我费了不少口舌,心思也是huā了不少,所以希望三奶奶可别让我和老爷失望了。”
“其实在紫竹林内拍卖,会更为稳妥,不过这里更有新鲜感,布置得也很好。”叶楠夕说到这,迟疑了一下,才接着道“只是这画舫的费用……”
huā姐放下手里的茶盏:“画舫的费用暂不用你出,他拍卖那些珠宝,也不是因为缺银子huā,不过是想在这里博个响亮的名头。不过到底是商人,无利不起早,所以若是没能拍出让他满意的价格,那他随时有可能中断拍卖,另找别人。”
叶楠夕沉吟一会,就点了点头,然后再跟huā姐拿了关于那批珠宝的一些讯息,便起身告辞:“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接下来还要去梨园看看,就不多打扰了。”
huā姐问了那梨园的名字,沉吟片刻,便道:“总归我闲着也闲着,就随你一块去看看吧,说书唱曲是我吃饭的本事,好不好,能不能红我一看就知。”
“嗯?”叶楠夕打量了huā姐一眼“蓝老爷那边?”
“总归会有人跟着我。”huā姐似笑非笑地道了一句,然后就命丫鬟将她的披风拿来。
“我同你坐一车吧,让他们在后面跟着。”出了画舫后,huā姐就上了叶楠夕的马车。叶楠夕往后看了一眼,注意到huā姐一说要出去,就有一个中年男人也跟着出来,不像仆人,也不想护卫。
“是专门看着我的。”huā姐冷笑“一个阉人,总有一日我再给他一刀。”
叶楠夕微怔,huā姐则瞟了她一眼:“萧家的两位爷对你倒真是不一般,还都生得那样的好皮囊,当真叫人嫉恨眼红!”
叶楠夕笑了:“huā姐还真是快人快语。”
huā姐身子往车上一靠,有种说不出的妖媚慵懒:“你有求于我,我自然无须与你客气。”
叶楠夕淡淡道:“我们各有所求。”
huā姐眯了眯眼,就转开脸,挑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许久后,忽然道:“你确定陆九爷那边没有露出一点口风?”
叶楠夕低声道:“如果有,你应该能马上察觉出来。”
huā姐沉默一会,才微微冷笑:“他,当年食言下狠手的时候,我可一点都没有察觉。”
叶楠夕没有接这话,只是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他知道吗?”马车这梨园门口停下时,huā姐忽然问了一句。
叶楠夕摇头,huā姐面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似的有些惘然,又似有些忡怔。
叶楠夕也不催她,只问一句:“要进去吗?”
huā姐抿了抿耳边的发丝,就起身下了车。
早有人侯在门口,是个十三四岁,模样齐整的少年,瞧着她们下车后,忙上前来问:“这位夫人可是萧三奶奶?”
叶楠夕点头:“三爷已经在里头了。”
那少年笑道:“正是,三爷让我这这等三奶奶,请三奶奶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