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落,我爸就说:“嗓子怎么了?感冒了?”
心跳瞬的就漏一拍,我连忙轻轻的清了下嗓子,然后又说:“才睡醒是这样啦……”
我爸顿了两秒才说:“你自己注意着点身体,可别感冒了。”
“爸,我知道的。”
“嗯。”我爸低应了声没说话,似乎很怀疑我是说的。
我心有些慌,担心他会给堂姐打电话问我是不是生病了,那样的话我不就穿帮了。
心急之余,我连忙又说:“对了吧,我现在就起来然后去车站坐车。”
“车站?”
“是啊,姐夫有事去厂里,堂姐今天有红贴,很好的朋友,要去帮忙,我说我自己回来。”
我爸都是知轻重的人,他知道堂姐忙就不会接着去给堂姐打电话,这样的话就可以缓和下,等我回到家再想办法。
“这样啊……那行,你上车之前给我个电话,坐车记得开窗,还有啊……”
“爸!”我没忍住笑,“我都多大的人了,瞧你,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啊你,老迷迷糊糊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许是见我半响不吭声,我爸又说:“那先这样了,你妈羊肉都炖好了,就等你回来。”
“嗯,我漱洗了就出门。”
“也不急……”我爸说到这顿了下又说:“路上记得小心,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
“嗯,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我看着手机心又酸涩起来。
老人就是这样,明明想你想得恨不得眨个眼你就在他面前,但却还是要叫你别急,满满的体恤,而我却又骗他了。
“很溜嘛。”边上传来他的声音,我侧过头看他,就见正看着我。
他眼眶没刚才红了,虽然眼里的血色还没散,但也没刚才看起来那么阴郁恐怖,想是起床气已经下去得差不多。
不过他这话我不知道怎么回,而且我能听出他声音里慢慢的戏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紧接着就感觉他动了动,然后杵着床面坐了起来,和我并肩靠在床头。
“等下先去医院把喷喉做了,然后我送你回去。”
“嗯。”我轻应了声,忽然感觉好像无法可说。
片刻的静默后,他翻身下床,然后走到沙发前拿起我的衣物转身抬手一扔,衣物就稳稳落在床上。
现在已经天亮,虽然小屋没开灯,但开着门,那光线要比昨晚那楼道昏黄的光线亮很多。
我正有些不好意思,套上运动裤的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抄起卫衣就往外走,“你先穿衣服,我去买牙刷。”
“噢……”这声出口,他已经头也不回的转出了屋门,但我却没有任何不适,甚至觉得暖心。
因为我知道,他不想在这屋内抽烟,如同昨晚,他都站在门口把烟抽了才进屋的。
我穿好衣物下了床,走到沙发坐下拿起装着药的小袋子打开,把药吃了后靠着沙发重重的吁了口气。
虽然说,昨晚做了治疗吃了药喉咙和鼻腔都没那么火辣辣的痛了,但我还是不舒服,整个人都跟散了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靠着沙发看着敞开的门,没多会视线又开始模糊,眼皮又往下榻,晕晕欲睡。
有人影闪进视线,我猛的眨了下眼,直起身,他走了进来。
他的发梢带着湿意,样子看起来清爽,想是已经漱洗过了。